雲苒見狀,脊背都挺直了些,緩緩站起身來,生怕這倆人會吵起來。
「不然呢?他如此羞辱本君,已經沒有資格做本君的夫婿了。」梓菱慍怒再起。
「三太子會如此生氣,只是因為太過在意您罷了,」箬蘊據理力爭道,「若是他能心平氣和,那才叫沒資格呢。」
「在意我?」梓菱簡直想笑,「他若是在意,怎會說本君水性楊花?」
語落,她拂袖轉身,懶得再與之辯駁。
可箬蘊定然不是來同她吵架的。
箬蘊輕嘆一聲,忙繞到前者面前,語氣平緩道:「那些話,確實是三太子說得不對,可是,他心裡存有這種想法,說明你們之間有誤會。既然有誤會,那就應該解決,而不是破罐子破摔呀。」
「君上,您無論大事小事都可從容應對,當也該能處理好自己的感情才是。」
感情?
聞此一言,梓菱不由愣神。
他們之間,僅差那最後一步了,可她卻從未認真思考過,她對那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因為他打了她的擂台,是她名正言順的未來夫婿,而同他在一塊兒,能予她舒心之感,他血氣方剛,對她予取予求,所以這一切就順其自然地發生了。
梓菱心頭紛亂,頗想好生理理思緒。
僵站片刻,她淡淡出聲道:「若無其他事,便退下吧。」
看得出她此刻有所思慮,想必是將那些話聽進去了。
箬蘊不好再繼續逼進,轉而道:「討要桑洇做仙侍,您可是答應?」
「本君允了。」這回梓菱無所動容,應得乾脆。
見狀,箬蘊與雲苒相視一笑。
想來女君確實未將桑洇放在心上,僅是想同三太子置氣罷了。
「那女君早些休息,箬蘊先行告退。」
那廂雲苒也緊隨其後,一塊兒走出了房門。
夜風輕拂而過,黝黑的天幕上,彎月如鉤。
月華清涼皎潔,傾灑而下,在地面拉出兩道頎長的倩影。
走出羲和軒不遠,箬蘊緩緩抬頭,清冷的眸子裡映出點點繁星。
雲苒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眸光微動,輕聲道:「熒惑守心。」
話音將落,二人便齊齊頓住了步子,裙擺垂落在夜色里,周身寂靜,隱含絲絲涼意。
「北冥星區乃修羅族之靈府所居,北冥熒惑守心,只怕……」箬蘊音色空靈,眼底神色愈發沉冷。
她們二人皆對星象頗有研究,雲苒知曉她的意思,接話道:「難道是修羅族那位魔尊要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