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是天庭的中壇元帥,李家的三太子,現在與你雙修的,應當就是其他人了吧?」
——「哪怕是本帥,都只不過是你池子裡的一條魚!」
男人的聲音像藤蔓一般在她腦子裡肆虐生長,揪得她頭昏腦漲,呼吸不暢。
他怎的可以說出這種話呢?
好不容易忍下的酸澀再度漫上眼眶。
三千年了,自從羲和女神沉寂之後,她再未落過淚,可是此刻,她真的好想哭。
梓菱揉了揉胸口,試圖舒緩內里的瘀滯。
這種感覺好奇怪,她為何會如此?
是因為被羞辱而氣到委屈麼?
還是因為羞辱她的人是他?
抑或是,因為她不要他了?
梓菱搞不明白,索性埋進臂彎里,將雙眸闔上,好讓自個兒冷靜些。
但那雙手仍舊不可抑地收緊,呈發-抖之勢,將衣裙攥出深深的褶皺。
本想著,今日無論是趴著,跪著,哪怕是讓他再將那勞什子射她嘴裡,只要能讓他消氣,任何方式,她都欣然接受。
可萬萬沒想到,在他心裡,她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此刻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
梓菱忍不住輕嗤一聲,自臂彎間溢出的聲音里有顯而易見的哽咽。
她怎可以這樣快就將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一個男人呢?
男人有多不靠譜,難道羲和女神沒有語重心長地教導過麼?
她一定是瘋了,從給「雲昶」寫婚書那時起就瘋了!
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
不!
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值得!!
作者有話要說:
「計利以聽,乃為之勢,以佐其外。」出自《孫子兵法》
第36章蝶戀花(七)
整整一下午,蓬萊眾人都未見梓菱走出房門。
直到入了夜,盈蕊才再次敲門,準備服侍梓菱沐浴。
畢竟哪怕是天塌下來,她們家女君只怕都不能忍受一日不沐浴的。
雲海蒼茫,繁星熠熠。
羲和軒籠罩在溶溶月色下,清雅靜謐,唯有後院內水聲潺潺,幽香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