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動邀約,他不是該很高興麼?
怎的瞧上去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呢?
對上梓菱眼底的狐疑,哪吒只好坦白道:「在金玉樓時,我幾乎徹夜未眠。」
哦?
原是這樣。
梓菱聽懂了,卻裝作沒聽懂,「這是為何?我睡得可香了!」
她黛眉輕輕一揚,竟是還眨巴了下無辜的大眼睛。
「……」
她如今是愈發上道了。
重重地嘆出一口氣,哪吒深表無奈:「別折騰我了,嗯?」
「哦,好叭!」梓菱應聲,沒再多言,轉過頭去繼續觀賞焰火。
說實話,因著獨自一人在蓬萊住了一千年,她早已養成在睡夢中也留意四周風吹草動的習慣,並不敢全身心放鬆。
可那夜,她卻是睡得特別安穩,以至於翌日醒來,頓生出迷茫之感。
所以,是因為他在身邊麼?
哪吒不知她此刻在思忖些什麼,只瞧她神情有些飄忽,似是為之失落。
男人心下一癢,忽就想討些便宜。
他擒住梓菱的手,往那處探了去,「除非,你再給我……?」
掌心驀地一燙,不消看都知曉是摸到了什麼東西。
「……」
果然,不能對他抱有什麼「蓋了被子純睡覺」的期待。
可他不久前才許諾過「不再有下回。」
這會子又?
梓菱轉頭看他,想拒絕,卻有所猶豫,而是問:「真的很舒服麼?」
「嗯,」男人此刻又擺出了那副小奶犬的神情,應得毫不含蓄,「簡直醉生夢死。」
好叭!
看在能留他暖床的份上,就讓他再享受一回叭!
「那,最後一次,下不為例。」梓菱豎起一根手指,鄭重道。
「好,我保證!」聞言,男人的眉眼都彎了,頗有幾分迫不及待,「現在?」
「焰火還沒看完呢?你急什麼?」梓菱瞪了過去,想要拉遠彼此的距離。
可哪吒眼疾手快,一把就將她拽入了懷裡。
他勾了勾唇,眸中染上柔軟繾綣:「如此良辰美景,豈能虛度?」
語罷,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低頭深吻了下去。
緊接著,混天綾隨之飛出,在四周豎起一道屏障。
遠遠望去,只見紅綢時不時地顫動幾下,金光漫溢,卻是窺-探不見分毫春-色。
作者有話要說:
「若為喚起青蓮客,共醉西風亭上秋。」明代·張以寧《過採石其一》
「縟彩遙分地,繁光遠綴天。」盧照鄰《十五夜觀燈》
第34章蝶戀花(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