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多少有些欲擒故縱了,梓菱聽得出來。
她目光澄澈,直言不諱道:「你是本君的男人,又怎會是外男?」
「可我們還未成親,所以,你這是在徇私枉法?」哪吒唇角噙了弧度,神情玩味。
梓菱這下看明白了,此人就是個腹中黑,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踮起腳尖去拽他的衣襟,眼神明銳道:「是又如何?三太子偷偷摸。摸將本君拐回府中行不軌之事,難不成還是守禮法之人?」
聞言,哪吒沒忍住,終是失笑。
她如今的性子,真真是直白得可愛極了。
既說他不守禮法,那不如就貫徹到底。
他長眸稍夾,大掌順著柳腰往上,不經意間就揉了一把。
這動作實在太快,近乎讓人抓不到證據。
梓菱渾身一僵,還未來得及瞪他,手腕已被他圈住,往裡而去。
男人朗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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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散去,蘭溪波光粼粼,水面上躺著些許自蘄春谷飄落的花瓣,奼紫嫣紅。
「蓬萊山水如畫」一言委實不虛,目之所及,無不是賞心悅目,哪吒自詡闖遍五嶽四海,見識過諸多奇觀異景,今日,仍舊被蓬萊所折服。
倒不是說景致有多麼獨特,而是這裡的一草一花一木都極具生機,給他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二人沿水而行,順著哪吒的感慨之言,梓菱隨口道:「也許是因為這島上的花木,都是我種的吧?」
聞言,哪吒賞景的目光一滯,轉頭看向她道:「你種的?」
這樣大的一座島嶼,得種上多少年?
哪吒屬實難以想像。
「對呀,」梓菱抬眸,解釋道,「當年羲和女神來此時,蓬萊僅是一座荒島,她圈了華陽洞做居所,兩千年來,也就蘄春谷那塊兒是有種花草的。」
說著,她抬手指了指蘄春谷的方向。
蔚藍的天際下,偌大的山谷里盛滿花團錦簇,好似無邊無際。
「後來羲和女神沉寂,我一個人太無聊了,就每日每夜都在島上種植草木。」
「芊芊,苒苒,還有箬蘊她們,都是我養大的。」
梓菱說完,回眸看他,笑容裡帶著點兒小驕傲。
真摯而純粹。
哪吒注視著她,追問道:「你種了多久?」
「一千年。」梓菱道。
「你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了一千年?!」哪吒內心詫異,目光隨之震顫,連帶著聲調都上揚了幾分。
見他如此,梓菱原本輕鬆愜意的神色霎時就變了。
他為何要這樣看著她?
他是在心疼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