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说里的结局会干脆，现实里总会拖拖拉拉，牵扯不清。
那群人似乎走远了，宋鱼又沉浸在修改配音稿里。
但是也没过多久，有人又走了回来，丝毫不见外的在她对面的沙发落座。
“我看到媛媛发的朋友圈。你真的在这里的项目组有工作？”
在周霁的记忆里，他没有见过宋鱼出现在这种工作场合。
她偶尔也会来他们公司，但大多数时候是帮他送东西，总是妥帖优雅。
可不过两年。中年女人穿着职业套裙，看起来不够温婉，却有了更多的神采。
宋鱼抬头看他：“你折返回来，就为了问这个？”
她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眼里带着些讥讽。
就像是她也看出来了，周霁会说这话，本质上还是不信她。
因为她曾经蠢到以为，她对两个人的规划，就是她这一生最好的规划一样。
看出她不愿意搭理，周霁哑然。
连女儿改姓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没再计较，他也不明白宋鱼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大的气性。
以前她也不是没有恼怒的时候。可她知道分寸，说话不会刻薄，也不会尖锐。
“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把我拉黑了。”
周霁顿了顿，缓和气氛，心平气和的解释：
“刚才我会那样说，也没有瞧不起你。我只是有点意外，我向你道歉。”
可到底有没有，他自己知道，和他到底同床共枕过多年的宋鱼也知道。
看她没接茬，周霁略略沉默一会儿。
他像是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最终，都还是把每一点都咽了下去。
“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你再婚，那媛媛”
“谁告诉你我再婚的？”
周霁愣了下。
其实他确实不知道，但是也会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同学把宋鱼的朋友圈转给他。
他当然也会惊讶，不过从离婚这件事上来看，周霁也不认为宋鱼这种理智派会过得差。
提到女儿，宋鱼还愿意多说两句，打消他的怀疑：
“我有对象，但是不会再婚。媛媛还是会有全部的财产，你不用担心。”
人总是很复杂。
出轨再婚是真的，疼爱女儿也是真的；
对女儿改姓恼怒是真的，担忧她拿不到他们父母双方的财产也是真的。
被戳破心思，周霁也有点尴尬。
他其实并不怎么信宋鱼说的话。周霁自己也是中年男人，还是她的前夫，自认为足够了解这类人。
找一个同样二婚带孩子的不难，但是如果没有领证要孩子，这段关系就不可能稳固。
这种浮萍一样脆弱的关系，也值得宋鱼专门发朋友圈吗？
可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宋鱼比离婚那时候更不愿给他好脸色，周霁稍稍坐了一会儿，还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