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和我继续聊聊，白天的那个话题吗？”
对面突然说。
宋鱼愣了愣。
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白天那个话题，中断在哪里。
“我”
“我在为找对象这件事而努力，也确实有正在追求的目标。”
对面的年轻人说：
“如果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的话，我想我的目标就达成了。”
距离他们上一次的对话，六个小时过后。
她似乎，可能，大概，听到了那个可能性低于万分之一的答案。
沉默。
不可置信。
宋鱼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前夫痛哭流涕的跪在她面前求复合的惊悚感也不过如此，宋鱼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能冷静下来。
对面一直没有再打过来。
她定了定神，重新拨打回去，得到了秒接。
“…刚才不小心按错了。”
“嗯。”
对方没说什么，宋鱼顺理成章的把那点儿尴尬压了下去，慎重道：
“你刚才说的话…可以全部收回，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为什么要收回？”
宋鱼哽了一下。哪有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坚决道，“你还年轻，比我小那么多，不应该被年少的一些感情迷了眼。”
差十五年的意思是，她在读高中时，小徐律师才刚出生。
差十五年也意味着，她结婚生子家庭顺遂时，小徐律师也不过堪堪快高中的年龄。
那真的是很遥远的距离。
是宋鱼从来没有想过，也压根不会去想的距离。
哪怕小徐律师露出的破绽已经足够的多，她也走的磕磕绊绊，很难往这方面去考虑。
“你”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又难以开口。
宋鱼不是喜欢说教的性子，也不爱仗着年龄去打压人。
她对自己的女儿都是如此，更何况还是对着旁人，尤其是帮了她不少的人。
“你还是要慎重的去考虑这种事，要好好想清楚。”
她最后只能这样说。
“我想的很清楚。”
年轻男人认认真真听她说了，然后才开口：
“在求学到工作的这条路上，我接受过很多人的帮助。村干部，许多老师同学都帮助过我，对此，我当然也很感激。”
如果要算恩情，宋鱼当然是最重的，却绝不会是唯一。
对面的年轻人语气还是很平静，反倒像是在宽慰她：
“宋姐，我知道你是怕我走上歧路，认知不明确，无人教导以至于分辨不出感情。”
“我也确实没有什么长辈教导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