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很有效!
大人的火瓶子一如既往地神奇,如同神臨般威力巨大!
歡呼聲轟然響起,守在陣在線的民兵和臨時征役的後勤人員都興奮地狂呼,面對可怕世敵的恐懼和軟弱瞬時掃了大半。
「目標蟲雲,自由投射!」
向來沉著的奧利在傳令時,他那粗豪的大嗓門裡似乎都能聽得出一絲亢奮。
一朵朵火雲接二連三的綻開,黑沉的蟲雲被燒出了一大片缺口。
雖然火燒蟲雲看得大家精神振奮,蟲子燃燒的焦臭味也不斷陣陣傳來,一片片黑灰似的蟲屍層層迭迭落下……
然而,火瓶爆燃的頻次卻漸漸緩了下來,甚至有投石機發出刺耳的嘎吱聲,開始勞損斷折——沒有精密鐵製零件,臨時打造而成的器件,哪怕是被子爵大人絞盡腦汁優化過,也很難撐住短時間大強度的發射。
火瓶也不多了。
被燒掉一大片的蟲雲卻漸漸又開始聚攏,像是暴雨前的烏雲,濃黑陰沉,壓得人心頭髮顫。
這一陣火瓶似乎只是燒掉了一小半的蟲子,更多的蟲雲層層迭迭地湧來,谷口不大的風沒有吹散它們,卻吹來了塞爾丁人的囂亂的呼喊和瘋狂的叫聲。
塞爾丁的畜生們原本遠遠跟著涌動的蟲雲,見到火瓶開始稀稀拉拉,他們開始呼號著催動坐騎上前,跟隨在旁步行的野蠻人也大呼小叫,一邊興奮的舉起手中的刀槍,一邊小步跑起來。
「大人?!」鐵槍隊的史密斯隊長肌肉繃緊,捏著手中的長「鐮刀」,咬牙喊道。
是他沒用,做不出大人口中能遠射的「槍」,民兵們只能靠這些「鐮刀」對付敵人。
陶舒陽咬緊牙根,飛快地瞥了遠處的軍一眼,緊張得汗都都從額頭流到了眼角,火辣辣的刺痛。
他不是什麼軍事專家,更加沒有打過冷兵器時代的仗,專業的事,就要相信專業人員的判斷。
「不急。點菸!」
子爵大人從牙縫裡擠出命令,他扭過頭,死死盯著前方衝來的塞爾丁人。
苦艾草捆成的草藥束被支支點燃,青灰色的煙霧驅散了已經飛近的小部分蟲雲,保護著民兵們不被近身叮咬,但相應的,大家的視線也被刺鼻的煙霧遮擋了許多。
塞爾丁人呼喊著聽不懂的蠻語,往民兵的防線奔跑而來。
被系統加強過身體的子爵大人,甚至能看清最前方的幾個蠻人,血淋淋的臉龐上猙獰而亢奮的表情,還有那大張的嘴中腥黃的獠牙。
陶舒陽背脊一片汗濕的冰涼,心頭卻騰地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血圈、瘟疫、視人命如草芥,待百姓連豬狗都不如……種種恐怖而真實的傳說,圖冊上逼真而可怕的圖畫,無不讓他下定了決心——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些畜生闖進威蘭領!
紛亂而沉重的腳步聲更近了,咚咚咚!古怪的蠻鼓聲響起,一道刺耳的歌聲仿佛嘶叫一般在蠻人的陣中陡然發出。
「啊——」
蠻人奔跑起來,嚎叫著拼命向前沖,那怕是坐騎牲口也開始飛奔。
「三、二、一……」
陶舒陽緊緊攥著拳頭,心頭默數——「爆!」
數以千計的陶雷、石雷被踏響。
雖然只是黑火藥製成的土雷,卻也不負使命地炸響了!
一片又一片的雷區,層層迭迭,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雖然因為黑火藥配方的爆炸力不強,但散碎的尖銳石片、鐵廠零碎的邊角——還是被保衛家園的領民們浸過狼屎人便的,還是狠狠刺入了蠻人的肢體,帶來一聲又一聲的慘號,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無法再殺戮的傷殘蠻人。
「投矛隊,準備!」
火瓶隊有秩序地後撤休息,早就等在一旁的投矛隊穿插上前,一人帶著3-5支短矛,人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投矛好手。
沒有了外掛的子爵大人,槍是造不出來了,弓箭兵又太難練,靠威蘭領原先寥寥幾個獵手,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戰力,更射不贏那些打小就弓馬嫻熟的蠻人。
沒辦法,陶大人只能彎道車,用先進武器先打亂蠻人的節奏,再趁亂用短矛壓制。
短矛好練,只要有把子力氣,還有一定的準頭就行。
可要不是威蘭領的大練鋼鐵,還有領主大人弄出來的時代車床,光是鐵矛頭和直杆就要了匠人們的老命了,更不要說這樣不要錢似的丟!
說到底,哪怕是在這個疑似有神明,還有種種邪異的世界裡,科學技術還是第一生產力啊!
「投!」史密斯隊長大吼。
一片黑鴉鴉的短矛擲出,瞬息扎入了遠方蠻人混亂的行伍中,慘叫聲中,又倒了一片蠻丁,甚至還有幾匹戰馬被短矛扎中,淒聲嘶叫著倒下,不但把騎手壓倒,還壓住了旁邊幾個張牙舞爪的蠻人。
「投!」「投!」
一片又一片的短矛飛出,蠻人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弓兵還射。
矛雖然夠,卻費人。
哪怕是奧利這樣的大個子,胳膊粗得能跑馬,身板壯得能活活摔倒一頭牛,他也最多只能投十二三支短矛,再多的話,不僅的射程和準頭大減,連胳膊都要廢了。
一般的投矛隊成員才吃了幾天飽飯,最多也就能遠投七八支。
幾波短矛攻擊結束,蠻人中軍已經亂成一團,悽慘的呼號聲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