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趴他們!」
「城裡糞,鄉下的糞,都是咱們愛屎男爵的!」
「威蘭堡威武!」
聽著領民們亂七八糟的口號,陶舒陽臉都綠了,可又不得不認。
直觀室里的沙雕觀眾們已經笑得抽抽,連彈幕都發得抽搐了。
沒辦法,春小麥這東西最吃肥,發芽分櫱後更是要追肥,追大量的肥。
牛屎屯如今乾淨得牛屁股後頭都帶著兜,威蘭堡犄角旮旯里的垃圾也全部都堆成了肥,眼看還有大半的田地肥料沒著落,男爵大人自然就盯上了近在眼前的格萊郡。
那幾十上百年都沒處理,隨便丟在大街上、牆角根,流淌在街道上,逼得貴族們不得不穿高跟鞋的富足人糞肥和垃圾堆啊!
就這麼白白丟在那裡,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仁慈的托恩男爵當即派出了幾小隊身體剛剛恢復了一些,正以工代賑為男爵打工的外鄉流民勞工,拉上大車去城裡收肥。
打掃清潔衛生做好事,讓城裡人們也能享受如今威蘭堡民眾們的清潔待遇,又能為威蘭堡的田地解決燃眉之急,一舉兩得,雙贏互利,多好!
沒想到,城裡的大商戶們是知道了男爵大人的跟腳硬,不敢再來硬碰硬。可是那幫社鼠城狐卻不知道厲害,非得蹦出來顯示存在感。不但把男爵大人的收糞勞工隊給打了一頓,還揚言要收糞,就得上供交錢!
這特麼孰可忍是不可忍啊!
暴脾氣的暴發戶男爵立時就不能忍了。
干!必須開干!為了城裡的糞肥而戰鬥!
第39章
奧利手持長長的大糞叉子,神情嚴肅地站在隊伍的正前方,兩手有些發顫。
左右兩旁是他的兩位副手,有些緊張地一手握著沒開刃的鐮刀,一手持著半人高藤製的盾牌。
再往後,則是兩個後衛,手持鐵齒連枷,腰纏一圈麻繩。
他們站在一條骯髒狹窄的後巷裡,腳下是濕滑腥臭的破石板,角落裡還散落著一堆剛剛收攏的垃圾。幾條麻袋被丟在一旁,雙輪的手推車也被掀了個底朝天。
幾步遠的對面,站著七八個地痞混混,領頭的那個紅鼻子正耀武揚威地踩在側翻的手推車上,張著大嘴,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得意地大聲嚷嚷著:
「你們這幫威蘭堡鄉下來的蠢貨,還敢送上門來收屎撿垃圾?是嫌挨得揍不夠,還是屎吃得不夠!今天你們要是不交上十個銀幣,不對,三十個銀幣,就讓你們那個愛屎的白痴男爵……」
奧利捏著糞叉的手都緊張得汗濕,他當奴隸這麼多年,幹過牛馬活,挨過毒打,但是從來沒有拿起武器幹過架。
直到最可敬可親的托恩男爵給了他生,交給他生產和干架用的大糞叉子,讓他和夥伴們一起訓練。
男爵大人說:「和平時期,你用這叉子來生產;戰爭時刻,你用這叉子來干他x的!」
他沒日沒夜地舉著叉子幹活、訓練,終於得到了男爵的認可,成為了一名榮耀的「城管」小隊長——男爵大人說過,這個光輝的名字曾經讓無數人聞風喪膽,他們所到之處煙塵四起,所向披靡!
即便是將手中的大叉子練到了「人叉合一」,能在山一般高的秸稈堆中叉中一隻小小的蟑螂,奧利仍是未用它對付過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對面臭蟲似的混蛋。
這些混蛋打傷了第一批來的外鄉勞工們,還踢翻了他們小隊收垃圾和糞肥的工具。
如今,竟然還敢辱罵仿佛神靈一般高貴仁慈的男爵大人!
奧利只覺得一股炙熱得簡直要衝天靈蓋而出的憤怒,從四肢百骸狂湧上來,化作了喉間的一聲怒吼:「全隊準備,虎!」
「虎!」
聽到集訓中天天吼的再熟悉不過的號令,已經被男爵大人訓出條件反射的城管小隊成員們,瞬間排成了疏密有致的箭頭狀三角隊形,扯著喉嚨跟著隊長一聲大喝。
殺聲響起,五人小隊如箭矢離弦般飛步上前,奧利對著正對面那個紅鼻子混混頭子,當頭就是一叉!
高大的身軀帶著飛奔而撲的巨大力量,糞叉子幾乎把這紅鼻子混蛋叉得飛起,在驚惶如殺雞般的尖叫聲中,咚一聲巨響,尖叫戛然而止,混混被連人帶叉釘在了牆上!
「殺!」
「殺!」
連接幾聲殺聲喊出,還沒等驚得目瞪口呆的混混們反應過來,城管小隊後邊幾個護手已經鐮刀、連枷齊出,在哭爹喊娘聲中,把七八個混混幾下打作了滾地葫蘆。
不用等奧利隊長命令,練習中捆慣了豬的後衛們,已經順手抽出腰間的繩子,把混混們四蹄攢起,串成了一串。
「饒,饒饒饒命啊!大爺饒命!」
被糞叉子夾著脖子,牢牢釘在牆壁上的紅鼻子,涕泗滂沱,簡直要嚇尿了,扯著嗓子尖聲求饒,就像是一隻要被閹了的肥雞仔。
奧利狠狠瞪著他,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對著這個掙扎的臭蟲說:「你,你可以打翻我們的垃圾車,你可以嘲笑我們的工作,我們會用拳頭和糞叉子跟你說話。
但是你,膽敢辱罵我們最敬愛的男爵大人……罪不可恕!」
手上一用力,雙齒的大糞叉子又往牆壁深入了幾分,卡口處深深陷入紅鼻子的脖頸,勒得他翻著白眼,嗬嗬作響,雙手努力掰著叉子,眼淚直飆,都快把褲腿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