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相顾叹息,不知道是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这样一位高手就此归隐。
“这算是好结局吧。”韩靖在侧嘀咕一句,心中想,“韩靖啊韩靖,你看到了没,若不能做到最强,就连结交朋友都不能顺遂自我心意,还自身难保,牵连家人,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高啊!”
……
酒宴结束,群雄带着满满的谈资四下散去。
只有韩靖、解风、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被刘正风挽留下来,休息一夜。
刘府后院。
曲非烟同刘箐道别后,来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面前。
这老者面容平和,背着一个极长的背囊。
曲非烟抬头望着老人道:“爷爷,你不去跟刘伯伯道个别吗?”
老者摇了摇头:“不了,你刘伯伯冰壑玉壶,一言九鼎,我自是不能同他再见了。”
曲非烟噘嘴道:“那些人真讨厌,除了刘伯伯他们一家,还有韩靖哥哥他们,哪个不是一肚子坏水,偏偏逼得你和刘伯伯不能为友。”
“哈哈哈。”老者摸着曲非烟的头顶道,“非非,我同你刘伯伯人虽不能相见,心依旧在一起,天涯海角,犹若相邻。”
();() “好吧。”曲非烟咬了咬唇边,“爷爷,你真的不去跟刘伯伯道别吗?”
“非非,道别也不用相见。”
老者笑了笑,把背囊取下,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把背囊打开,取出一把三尺多长的瑶琴放在桌上。
借着月色,能看清这琴有七弦,形成剑式。
老者干瘦的手抚摸琴身,坐正身姿,缓缓吸气,慢慢吐出,播起弦来。
平和中正的声音从院落里响起,优雅的如同诗人在山间观景。
琴声响了没多久,不远处的屋里传来柔和的洞箫声,与琴声相合,韵律怡然。
韩靖住的客屋离这不远,他刚在床上打坐吐息了一个时辰,正准备休息休息,出门赴约,听到这美妙的琴箫之声,心神不由被吸引过去。
只听琴韵箫声,一问一答,似乎是两名知己友人渐渐聚拢。
片刻后,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韩靖推开房门,站在屋外,听着琴箫之声,闭上双眼,随之微微晃头,心神俱醉。
忽然,琴风一转,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
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
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韩靖听得血脉贲张,以莫大的毅力止住了自己想要拔剑高啸的情绪。
又过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
曲调变得微有哀意,宛如情人间即将离别,又如游子远行,母亲依依不舍,一路相送,眼瞧着孩子的背影越来越远,泪眼婆娑。
韩靖望向青天,满目含泪,闭上双眼,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滚落,他在心里喃喃念道:“爸,妈,我好想你们,你们如今还好吗……”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停住了。
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光华皎皎,树影在地,随风轻轻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