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装好汉的不屑神态立时蔫了。
“好办法!”李鹏飞右拳砸向左掌,发出“啪”的一声响。
徐鸿剑欣然赞同:“以彼之恶,还施其身,再妙不过。”
她九岁那年,她的父亲便带见识过京城的司法大狱。起初,徐鸿剑并不认同那种血腥的刑罚,觉得太过残忍,有伤天和。
她的父亲没有多说,让其遍阅卷宗,徐鸿剑用整整三天的时间读完那些骇人听闻的案件卷宗,她便明白一个道理:“恶人就该有恶人的死法,太过便宜他们是对善良的亵渎”。
看着言谈一致的三人,田伯光再也保持不了冷静,惊恐的大声抗议:“我又没杀那些女人,你们不能这样,士可杀不可辱,是好汉的就杀了我,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凭你也配称士?”
李鹏飞弯腰伸出右手一把揪住田伯光的领子,像是提鸡仔一样把他拎起,左手并指如剑,戳在他的气海穴之上。
田伯光如遭雷击,丹田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内力逸散,浑身上下的经脉如同火烤,他的双目在一刹那间失去神采,再也没有半分神气。
“你们……你们……”
田伯光绝望无比:“杀了我吧!快杀了我!你这个贱婢,我真后悔刚才……”
“聒噪。”
李鹏飞一指点在他的哑穴上,又在他的腰肾部位戳了两指。
田伯光只觉得整个腰部犹如针扎,尤其肾脏的位置,像是被铁钉来来回回插入一样,他的脸色顿时暗淡无比,双眼里闪过怨恨、后悔、惧怕等种种神态。
“这等腌臜之事,就由某来代劳,某去去就回,烦请韩公子对我家小姐照顾一二。”李鹏飞右手拎着田伯光对韩靖道。
韩靖拱了拱手:“好,劳烦李兄,对了,还请李兄让人传扬一二,此畜生折于我手,我与一位朋友有过约定,好叫他知晓。”
李鹏飞颔首,脚下一点,从走廊间如一只大鹰般纵出,轻松跃至对面房顶,顷刻便融入夜色当中,消失不见。
走廊间一时陷入寂静,清澈的月光温柔的照在此间,把两人的神色一览无余。
良久。
韩靖率先开了口:“今晚的月色挺不错啊。”
“嗯,再过几天便是十五,月色会更好。”徐鸿剑应了一声。
“呵呵,是啊。”
有点蚌住了……
韩靖不知道该往下说些什么,方才李鹏飞在的时候还好,可当只剩下他和徐鸿剑时,那种在房间里的尴尬余韵又攀升起来。
洒脱如他也没想好该如何转移话题。
反倒是徐鸿剑开口问道:“韩公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怎样中的迷药?”
韩靖联系前后,思索片刻,望向庭院中那尊香炉道:“据我所知,他一开始就在酒楼里盯上了我们,后面的事情就不难猜了。
等到我走出雅间,他便赶在我前面在香炉里倒上一日散,我刚进院子的时候便闻到一股异香,你们随后也进入院子。自然都中招了。”
徐鸿剑抿唇点头,凝望着韩靖道:“幸好韩公子你武功高绝,机智过人,不然我和珞瑶难逃此劫,谢谢你。”
韩靖感受到她的诚挚,微微一笑道:“朋友之间不必客气,对了,朱姑娘怎么样了?”
徐鸿剑轻轻点头道:“珞瑶她从未收到过这般惊吓,我怕她太过伤神,点了她的昏睡穴,让她好好休息。”
();() “嗯,没事就好。”
“韩公子,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但闻无妨,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问的我不一定回答哦。”
徐鸿剑莞尔,宛如寒冬里的梅花盛开:“我想问的是,韩公子志在何方?想做些什么?又要做到什么程度?”
“你这问题可不止一个。”
韩靖笑了笑,他往前走了两步,左手搭在横栏之上,望向皎皎明月,目光似乎穿透到了极远的地方。
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问他这个,亦如自己当初问林平之,原来真把你当朋友总会问你理想在何方。
“其实,最开始,我就只想活下去,好好活着,像个普通人一样。可后来发现,这个简单的想法,在付出诸多努力后,就像是水中捞月,一切徒空。”
徐鸿剑眉眼微抬,不知道为什么,她从韩靖这几句淡淡的话里感受到一股深切的悲伤,哪怕他是笑着说的。
他的过往究竟是怎样的?
顿了顿,韩靖轻快的继续说:“自从练武之后,我渐渐明白,只有强者才能不被掌控命运,我的目标就有些变化。我想不被命运操控,我想变强,我想做到最强。
既然练武,不做天下第一有什么意思?
如果还有东西能强行扭曲你的意志,哪又有什么意思?
天下广大,宇宙浩瀚,我想去走走,再也没有东西再能拦住我,也没有东西能改变我的命运,行止随心,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