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不来早说啊,白让我们等这么久了,走了走了。”
“哈这年轻人,哈长得不错,哈去浮红院做个兔儿肯定吃香。”
衡阳人说话,开头往往带个哈字,说这话的人乃是个面容有些猥琐的中年男人。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哄堂大笑。
刘箐有些着急:“这人说话……太过放肆了些,非烟妹妹,韩公子他应付的了吗?”
曲非烟灵动的眼珠转了转:“放心好了,箐姐姐,你看那位韩公子泰然自若,一定是胸有成竹啦。”
此时,楼上闹杂杂的,不少人跟着起哄要走。
冯远澈和冯申良出面安抚,可有一些新客根本不买账,还朝韩靖吹口哨。
韩靖微微一笑,全然不在乎,走到讲演台,拿起醒目,抬高一拍。
“啪!”
满堂的哄闹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韩靖缓缓念出了这首诗。
诗词这东西,往往一两句就能贯彻人的心扉,引起人心的共鸣。
尤其在座众人,大都是书都没读几句的草莽,听到这首豪气干云的诗词,简直就有头皮发麻,肾上腺素激增的快感。
台下的气氛凝滞了片刻,随即响起震天价的叫喊声。
“好诗,好诗啊!”
();() “哈这首诗就不枉老子来上一趟。”
“是,哈我更期待这位公子后面的故事。”
冯远澈两父子对望一眼,均在彼此的眼中瞧见了震撼之意,张乔三可是个秀才,也没这份诗才,捡到宝了这是。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刘箐喃喃念叨着这句诗,一双妙目忍不住瞧着淡淡含笑的韩靖微微失神。
就连古灵精怪的曲非烟也暗自点头。
韩靖见到先前闹腾的人,此刻都正襟危坐,心中暗笑:“小样,我好歹也是现代文化熏陶过的人,还拿捏不住你们。”
“咳咳。”
韩靖清了清嗓子道:“仗剑江湖,青衣纵马,美酒佳肴,有美在侧,谁不向往这样的江湖生活,不过,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仇杀,有邪恶,当然,也有大侠,我问诸位一句,大家对侠是怎么看的?”
“侠嘛,自然就是做好事,帮助弱小。”一位青年男子说道。
“侠当然要杀恶贼了,什么强盗、劫匪之流的,咱们衡山刘正风大侠便是如此,衡山一带的恶贼,全被他带着衡山弟子铲除了。”有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拍桌道。
“我认为侠不仅要帮助弱小,扶危济困,也应该量力而行,自有担当,问心无愧,堂堂正正。”刘箐温糯好听的声音传来。
“说得好!”
“原来是刘大小姐,难怪说的出这番话,真虎父无犬女!”
……
韩靖见众人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又拍了一下醒目,让众人安静下来:“大家说的都对,都没错,只不过在宋朝有一位顶天立地的大侠,曾说过一句话,‘我辈练功学武,所为何事行侠仗义、济人困厄固然乃是本份,但这只是侠之小者,而为国为民,方是侠之大者!’,今天我要讲的,就是这位大侠的故事。”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此言一出,堂中凡是有江湖梦的汉子,无一不觉得汗毛竖起,有振聋发聩之感。
众人还沉浸在这句话的余韵中,韩靖富有磁性的声音,已将故事娓娓道来:“一切还得从临安牛家村说起,那天,一位名叫丘处机的道长,从此处经过,这位道长,武功高强,嫉恶如仇,他……”
他早在上台的时候,就想好要讲什么故事了。
也许是魂穿让韩靖的精神强度远超常人,他上一辈子看过的书籍,经历过的事物都能清晰无比的回忆起来,此时讲起故事,层层递进,恍然如真。
众宾客听的是如痴如醉,起先还有人发问,到了后来,俱都凝神细听,生怕错漏一点细枝末节,有的人甚至强憋尿意,不去方便。
“郭靖说出‘段天德’这三个字,于七怪耳中,简直是有晴天霹雳之威,他们七人辛苦六年,在茫茫大漠之中奔赴千里,此时寻到了郭靖,无疑是天赐之喜,七怪各个高兴的要发狂……”
讲到这里,韩靖看了一眼周围,原本还算宽阔的二楼,此时已被人挤得密密麻麻,除了刘箐那处雅座,其他的座位上,无不是汉子挨汉子,一台板凳至少坐了四人。
“效果不错!不过说书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喝了那么多润嗓茶,嗓子还是火辣辣的。
嗯,待会看看能收多少银子,再讲个两天,我就将后面故事默写下来,卖给老板,去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