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晌午,衡阳城中热闹非凡。
此处靠南岳衡山派颇近,又是衡山派二把手刘正风大侠居住之地。
这刘正风不仅是闻名武林的高手,而且富甲一方,乐善好施,广结天下豪杰。
();() 是以,江湖好汉常聚于此。
再加上此城人口众多,商业发达,虽然离江南之富庶还有所差距,但却别有一番景象。
说到衡阳,就不得不说停枫茶楼。
衡阳城中最有名茶楼。
茶好、小吃够味只是其次,重要的是说书先生张乔三,一张巧嘴能述诸多话本。
野史演义,香艳情俗,英雄悲歌信手拈来。
再加上其话音充沛的感染力,常常让宾客随着故事乐而乐,悲而悲,时常有外地之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听其一说,而驻留衡阳数日。
此刻,楼中宾客满座,也到了说书的时辰,可张乔三却久久未能现身。
“掌柜的,怎么回事啊?还要我们等多久啊?”一位脾性急的马脸汉子拍桌大喊道。
“就是,就是,水都喝了个满饱,张先生怎么还不到啊!”一些宾客附和着嚷嚷。
“诸位客官再稍等片刻,小老儿已经派人请去了,可能张先生有些私事在处理,还请大家担待一二。”茶楼的老板冯远澈胖脸憨笑,又回过头对伙计吩咐道,“小赵,给每桌客人,添一壶茶,送一叠云河酥。”
“是。”
冯远澈又对宾客告罪了几句,等到众人不再计较,这才急匆匆的回到柜台前。
去请张乔三的人刚进门,是个十六七岁的偏瘦青年,他走到冯澈身边道:“爹,张先生还是不愿来,说他身体不舒服,想休息几日。”
冯远澈横眉一皱,眉目间的皱纹靠在一起:“好一个不舒服,哈张乔三啊张乔三,你是半分旧情也不念,吃定我了是吗!”
偏瘦青年问道:“爹,还是因为那事吗?张先生他要多少?”
冯远澈抬起右手,所有手指聚拢在一起:“每场收益七成。”
“这……他也太贪心了吧。”偏瘦青年的脸上神情错愕,“爹,不行的话,我们重新找个说书先生吧。”
冯远澈摇头道:“衡阳城中,无人出他其右,一时半会去哪里找。”
“那怎么办?”
“怎么办……”
冯远澈一双小眼睛望着门外,左手食指无意的敲着柜台,喃喃自语间,他见到门口处站着的一位少年人朝他走来。
这个少年人衣衫虽然有些破旧,但穿戴却十分整齐,面带微笑,容貌俊郎,微微一笑间便让人生了好感。
“好个俊俏少年,瞧他气度绝非小门小户,只是看这模样,似乎是糟了大难。”
冯远澈内心里对走过来的少年郎做出评价。
那少年人走到近前:“见过掌柜、少掌柜,在下韩靖。”
没错,这人正是在从青国牢狱穿越而来的韩靖,他在衡阳城内逛荡了小半日,四处打听一些有用的讯息。
不久前,韩靖来到这间最为热闹的茶肆门前,许是修了吐纳法的缘故,听力渐长的他恰巧听到了冯澈和其子的对话。
于是,他暗自喜悦,机会来了。
“哦,这位公子客气了,小老儿冯远澈,这是我儿冯申良。”冯远澈拱了拱手,“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韩靖淡淡一笑:“见教不敢当,我知道冯掌柜似乎碰到了一点麻烦。”
冯远澈和其子对视一眼,心中一动:“公子好耳力,可有教我之法?”
韩靖伸出左手食指,反手指着自己:“就是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