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屺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鹿满很不舍,但一直强忍着没表现出来,后面一直安静的跟在鹿景葵身边,不玩不闹,仿佛瞬间长大一般。
齐淮能感觉出鹿满对叶白屺的依恋,甚至害怕这种感觉。
从小到大,从未体会过父爱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自己的孩子!
想靠近,却又不知该如何靠近……
“他还是个小孩子,虽然难过,但过会就忘记了。”
见齐淮神情失落,鹿景葵忍不住解释。
“你是在安慰我?”齐淮勾唇一笑,眼睛亮亮的望着她。
“随你怎么理解,有些事改变不了,就只能接受,就像你是他父亲这件事,就算不说,他总有一天会知道。”
望着与其他小朋友玩闹在一起的鹿满,慈爱一笑。
“能说说,拥有一个新生命是什么感觉吗?”
鹿景葵古怪瞪齐淮一眼,不可思议的问:“你居然会在意这个?”
“我是人,是人就会渴望亲情,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
“所以我在你眼里是个怪胎?”
“也不至于。”鹿景葵忍不住一笑,明媚的阳光洒在脸上,漂亮而温柔。“不过学艺术的脾气多少有点古怪,不是吗?”
齐淮摸摸鼻尖,没有反驳。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在酒吧得罪了一群当地人,人家要你喝完十杯长岛冰茶才肯罢休,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drinkafart!”鹿景葵笑得十分开心,那是一段很难忘的时光。
“此言一出,他们差点围攻上来,还好你挺身而出,一口气干完十杯,毫气的动作再加上结实的骨架,成功将人逼退。”
“结实的骨架?你在说我胖?!”
“我可没有,只能说是健康。”齐淮笑着否认。
自从重新相遇之后,他们难得能有这样平和交谈的时候。
“招标会舆论的事,谢谢你。”
还以为齐淮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招标,没想到真的言出必行,在记者会上亲自宣布退出鹿氏集团此次招标,舆论也因此而平息。
难得听到一句感谢的话。
齐淮的心情瞬间转晴,语气也情不自禁变得柔和。
“一个项目而已,机会多的是。”
“这倒是。”鹿景葵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安静望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
”所以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吗?”
过了许久,齐淮还是没忍住问。
“什么?”
“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往。”齐淮转头,漆黑的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难过。“我跟她真的没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你在外面,如果当时没有离开看到最后,就会明白,我仅仅只是想抓住那次机会!”
被深埋在心底深处的过往又被硬生生挖出,鹿景葵长长一叹。
“还重要吗?”
眼睛不受控制酸涩。
“不管有没有看到最后,我们都走不到最后。”
“为什么?!”
“我们两个都太骄傲了,都不愿服软,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你得知我怀孕,一定会用尽办法将我留在身边,而我绝不会服软,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经过这几年,鹿景葵也看得清楚。
当初的他们太年轻,所以处理事情都不成熟。
“齐淮,不要再纠结过去,走出来好不好?”
“所以你已经完全走出来了?”
齐淮感觉胸口像被一把钝刀不停在剜,疼得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