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听见一阵叮咣的开门和关门声,眼前忽然出现韩女士的脸,双眼肿得像面馒头,丑得要死。还有宋皓,刚毅俊秀却满是胡茬的脸。
还看到……
心一惊,眼眶情不自禁一酸。
有些慌,更不知所措。
他眼里的担心那么真实,一向收拾得干净整齐的人,领带松松挂在脖子上,衬衫的扣子拧开好几颗,有些随意的慵懒,还有头,平时都梳得一丝不苟,此刻就像被箱打过的麦子,耷拉在额前。
脑袋还有些昏,费力睁开眼,又看了半天已经花去大半力气。
疲惫又再次袭来,眼皮毫无抵抗力的缓缓合上。
再醒来时,周围一切都变了,没有陌生的仪器,更没有滴滴答答压抑的声音。
头昏,脑沉,全身没一处不痛。
但她还是最关心林也。
他是第一个受到波及,伤势肯定也最重!
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听脚步声不像韩女士,毕竟从小听到大,这点辨别能力还是有。
鹿景亭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探头打算看一下人是否已经清醒。
却听见她虚弱的说:“你怎么有空过来?律所不忙?”
鹿景亭一喜,将怀里的鲜花和水果放在床边柜上,在椅子上坐下。
望着她包裹着纱布还有肿的脸,心疼一叹。
“知道你昏睡了几天吗?”
“几天?”
“整整三天!”鹿景亭声音不禁提前。“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她微微一笑,转动眼睛望着鹿景亭。
“知道啊,第一次醒过来时,还看见你无比邋遢的模样,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还说!”
鹿景亭生气瞪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当初听到消息的震惊,实在让他记忆犹新。
“到底怎么回事?赵臻的别墅怎么会有炸弹?”
怎么回事?
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炸弹!
那可是违禁品,赵臻的别墅怎么会有?
一颗突如其来的炸弹,让他们两队人都没有进去。
情况到底如何?
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头又忽然像被针刺一样疼。
她用力喘息,吃力的说:“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见她面色惨白,鹿景亭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痛?”
“头疼!”
她咬紧牙,想忍着等疼痛过去。
右手忽然一暖,手被握进一个温暖的掌心,一个温柔无比的声音钻入耳朵。
“别忍着,疼就叫出来。”
声音像带着什么蛊惑,引得她鼻头一酸。
叫出来多没面子!
这些年,无论受多严重的伤,都咬紧牙坚持。
不是不想哭,而是即便哭,也不会再有人摸着她的头,说:“君君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