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在崖底练了一年的剑,虽然没有悟出半句口诀,但也算小有所成。基础剑法十八式,不说使出来威力如何,但是随便那一式,她都能剑比心快的使出来。到后来,她更是不再执着于口诀,而是随着心里那点子不能言喻的明悟,开始推演起新的剑式来。道经上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道士也曾有“基础剑法十八式可化万万千”的话,葭月便凭着这两句话,开始了新的探索。
且不提她演化出了几式,却是在来年春天的时候,无意中触了识海里的剑芒,得知了含光剑的真实来历。说起来也怪,含光剑犹如孤鸿照影,可事实上它却能自主吸收太阳之力,其剑法也叫《明光剑谱》。想修炼《明光剑谱》,需得先借剑里的太阳之力凝出金乌鸟。
葭月犹豫了好一阵,这才决定试试。她想着有宝树在,该是死不了才是。倒是含光很是担心,害怕她承受不住太阳之力,一不小心给烧成了傻子。在她再三保证下,它最终是答应了。
于是,在这一日的正午时分,一点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的光芒进入了葭月的眉心,径直进入了她的识海。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当这一点子光芒进入的时候,她的识海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要不是有宝树在,她怕是要立马疼死。
略缓了缓,她才开始努力的想象着金乌的样子。许是被疼糊涂了,她脑海里只有含光的模样,于是哪些太阳之力聚在一起后,最终凝成了只云雀的模样,只是瞧着比含光小不小。这只浑身散着惊人热量的小云雀,叫了两声后,这才化为一点,停在了先前那点子剑芒所在的位置。
见成功了,葭月松了口气,瘫倒在石壁上。这一躺,就躺了半日,只到月上中天,她这才慢悠悠的爬起来。去沉星泽捞了点子小鱼,煮了一锅鱼汤,吃饱了,又躺回先前开辟的石洞里睡下。这样饿了吃鱼吃饱了接着睡的日子过了半月,她这才感觉头不那么疼了。
头不那么疼了,她也没急着修炼《明光剑谱》,而是去饭堂好好吃了一顿。吃饱喝足,正准备回去,就碰见了秦语。
瞧着跟大病初愈一般的葭月,秦语忙上前问道:“阿月,你这是怎么呢?”
葭月摆摆手笑道:“没事,练功出了点岔子,已经解决了。对了,你最近怎么样?”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下她,现她穿着一身火红的织金裙子,面上也敷了薄粉,显是精心打扮过的。
“我好着呢,我可不像你,这大好的时光却整日里耗在洞里修炼。咱们如今尚小,哪里就那样赶来着。”秦语笑嘻嘻的回道。
葭月也没反驳,而是提醒她道:“眼瞅着迷梦乡就要开启了,你难倒没什么想头?”
秦语闻言立马跨了脸:“别提了,我娘不许我去。”
葭月不好质疑长辈的决定,转而问道:“你这是要去怜月峰?”
“是啊,今个又逢连师兄主持祭月,我正想问你去不去呢?”秦语转忧为喜道。
葭月想了下这才道:“我正好无事,去瞧瞧也好。”
两人到达怜月峰的时候,怜月峰上下已经挤满了人。因着上一回,连鸿主持祭月的时候召出了小神像,所以这一次来的人尤其多。秦语早料到这种情况,早早花了灵石请人给她占了个靠近怜月居的位子,好一睹连鸿的俊颜。葭月没这种想头,觉得在哪里都行,所以就劝她去了山顶,自个留在了山腰处。
本次祭月和前次没什么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似乎是,那就是天空上出现的小神像睁开了眼睛。正当大家都激动的屏住了呼吸的时候,那尊小神像却是扭过了头,瞧向了身后的天空。
就见着在那片天空里,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在那洞里,有一只巨大的手掌,像是摘果子一样将一颗星星从天上摘了下来,然后抛了出去。再然后,那颗星星就撞上了另外一颗星星,碰撞出了惊天的火花。正当大家看的不知所以的时候,那黑洞忽的消失了,小神像紧跟着闭上了眼睛,慢慢消失在空中。最后,祭月曲变了调子,本次的祭月也就到了尾声。
葭月看的满头雾水,其它人亦是。她也没急着走,她还指望着人散了后去领一碗桂花酿,便竖耳听起了周围的议论声。
鉴于玄明界时有仙人下界,所以大家还是知道自己也住在星星上。所以,摘星星的难度大家还是知道些的,一时便质疑起“手可摘星辰”的可能性来。
葭月认真听了一阵,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干脆没再听,想着不去上山去领桂花酿。
才往上走了一段路,她就碰见了赵宝川和汪源。这两个碰见了秦语,才知道她也来了的。
“老大,你没事吧?”汪源有些担心的看着葭月道。
葭月还没来的及回答,赵宝川就抢着道:“老大,听说你走火入魔呢?”
葭月瞪了他一眼,这方摆摆手道:“没有的事,你们两个剑法练的怎么样呢?”
赵宝川闻言立马接道:“老大,我又悟出了两句口诀,你要不要听听?”
葭月果断抬手阻止:“不用。”说完扭头看向汪源:“你呢?”
汪源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无妨,我也一句没悟出来。”葭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赵宝川嘿嘿的笑了,转而道:“我们俩比划比划?”
“老大,你可是老大,怎么能嫉妒我呢?我不就是比你先悟出了几句口诀吗?”赵宝川边嚷嚷边往王源后面躲。
“拔剑吧?”葭月气的立即唤出了含光。
赵宝川见躲不过,又想着试试自己的剑法到底有没有进步,所以还算勇敢的拔出了自己的剑。谁知道剑才刺出去,就被含光劈成了两截。“这…这可是我最好的一口宝剑?哇…”自从他改邪归正后,他姑姑就再不像先前宠着他了,这柄宝剑还是他先前讨来的。
葭月见他哭的伤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出言道:“别哭了,过后我会想办法还你一柄剑的。”
“真的?”赵宝川眼睛一亮。
“嗯。”葭月摆摆手,又问他两个喝了桂花酿没?得知他两个已经喝了,这方让他们先走,她则继续往山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