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行雍在他面前屈膝半蹲,左手扶住他小腿,右手托住他錦靴,略微一用力脫下來。
接著是雪白的綢襪。
指腹熱度透過薄薄一層絲綢傳至腳跟,殷臻忍不住回縮:「你唔……」
宗行雍護住他後頸兇狠地吻。
口中空氣被野蠻掠奪,不留一絲緩衝。身後是軟榻,殷臻被迫吞咽,提不起一絲力氣。他變得茫然,手指蜷起又鬆開。
「本王四年沒碰你了。」
宗行雍慢條斯理將袖子捲起,視線一寸寸掃視他全身,宛如惡龍巡視自己的領地。
「——在此前,太子要清醒清醒。」
帳外素溪聲音平穩:「少主。」
宗行雍大步往外,掃過素溪手中東西。他顯然沒什麼耐心。素溪領著一眾侍女深深彎腰,欲言又止。
宗行雍:「本王知道你要說什麼。」
他拿了東西往回,帳簾唰然落下,遮擋住一切情形。
他很快返回榻前,單手把殷臻抱起來,殷臻身體懸空,抓住他肩膀,那裡的血管在掌下跳動。
殷臻微愣,側頭去瞧他,見到他脖頸青筋忍耐暴起。
「嘩啦——」
浴桶中濺起大片水花。
殷臻浸入水中的剎那酒醒一半,條件反射後退,「砰」一聲撞在堅硬桶壁上。
他現在還處於將醒未醒的過渡期,遲緩地眨眼,眼睫毛上一滴晶瑩水珠承不住,「唰」往下落。
宗行雍俯身親掉了那顆水珠,在他下巴上捏了一把,低笑道:「怕什麼,你自己招本王的。」
——他原本沒想這麼快,這人身體太糟糕,他真怕那截腰肢折在自己手中。
四年多了。
攝政王幽幽想。
撐在身側的手臂肌肉塊塊壘起,勁瘦而不誇張——殷臻知道其中蘊含的恐怖爆發力,絕不是花架子,是常年刀槍血雨中練出的壓倒性力量,一拳能擂倒猛虎,掰斷鷹犬爪牙。他在宗行雍面前之所以站上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對方不想傷他。
宗行雍不想他受到一絲一毫傷害。
榻上除外。
殷臻對這件事不排斥,也不理解。他不理解宗行雍一天天哪兒來那麼多精力折騰他,不理解試衣時宗行雍漸深的眸色,不理解自己隨便一眼的巨大誘惑力。
只要這事不太頻繁和長久,讓日夜昏沉顛倒,太子是可以接受的。
這並不妨礙他察覺到危險。
宗行雍驟然彎身,鼻尖和他相抵,呼吸沉沉:「本王不做酒後亂性的事。」
他一邊說一邊抬手從浴桶中舀出一大勺溫水,水線立刻降下一截。濕衣貼在殷臻腰部,幾近裸-身,一覽無餘。
綽約牡丹在水中搖曳,深紅綻開,開到糜-爛。
涼風吹進殷臻脖頸,他霎那要後退,想起什麼僵住,緩緩抬頭,和宗行雍對視。
「別躲。」宗行雍居高臨下,語氣輕飄飄,「太子知道本王習慣,今夜本王說了算,明日起來要跪就跪,要抽就抽,要本王往西絕不往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