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去就有人下人送進來另一桶水,目不斜視退出去,捎上門。
門外「轟隆」一聲巨響!
殷臻心臟一陣狂跳,撐著藥浴桶邊緣要站起來。
他剛站到一半身前卷過一陣風,一張棉織物劈頭蓋臉罩過來——
柔軟布料蹭在臉上,殷臻一愣,還沒回過神,整個人驟然騰空。宗行雍一言不發把他從水中撈出來,大步流星往另一送進來的浴桶走,手臂克製得青筋暴起。
水淌了一地。
殷臻被放進另一桶熱水中。
他後頸墨發被撩起,乾燥錦帕吸水,很快不再發冷。宗行雍把他再撈出來,抱什麼似的從浴桶挪到榻上。
殷臻一把拽住他領口往下拖,半天,鬆開手。
「關外二十七城,」宗行雍清楚無比告訴他,「太子踏入這裡,想離開,」他甚至笑了,「太子盡可一試。」
人走了。
殷臻直接推開窗。
黑山白水蹲在窗外不知幹什麼,齊齊回頭,眼神都有那麼點幽怨。
殷臻:「二位……」
白水和藹:「少主出門,揚手劈了十米外一棵古樹。「
黑山斷句:「今日所有人,清理院子。」
三人面面相覷。
殷臻揉了揉眉心。
「孤想一個人靜靜。」他道,「你們去清理院子。」
黑山白水對視一眼,白水嘆氣,只得道:「是。」
殷臻在窗邊敲了敲,三短一長,一長兩短。
從均悄無聲息落在隔牆。
「宗行雍身上的通關令牌。」殷臻勾著令牌遞給他,碰了碰牙齒,口腔內一片清涼,剛受傷時灼熱不再,「邊關二十七城關隘暢通無阻。」
從均接過來:「殿下打算什麼時候走?」
殷臻思索後道:「且等等。」
「秦震的人怎麼會來?」他問。
從均:「殿下在關外耽擱太久,秦大人擔心事情生變。派了人來。」
殷臻眉眼晦暗不定。
不止。
「張隆要對宗行雍下手,秦震要跟他聯手?」
從均:「是。」
「秦大人讓殿下置身事外即可。」
殷臻閉了閉眼。
「從均。」他手指用力,忽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