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臻一口血差點吐出來,動作更激烈,沒動兩下宗行雍一把鉗住他兩隻手腕往頭頂抵。手沒用,殷臻抬腳就踹,腳踝被狠狠往前扯。
「別動。」
距離立刻拉近,宗行雍鼻尖湊過來,吐息一陣比一陣熱。
又踢,這習慣遲早給他改了。
攝政王暗自磨牙。
殷臻色厲內荏:「鬆開!」
「挺好。」
「再鬧出點大動靜……」
宗行雍點點頭,欣然:「把人都引過來看本王跟太子打架。」
殷臻動作幾乎是瞬間停了,一邊喘息一邊:「宗行雍!」
「別喘。」
「連名帶姓叫,有幾次算幾次,本王記下了,」宗行雍順手拉過衣帶往他手腕上纏,湊在他耳邊低語,「都在榻上補回來。」
殷臻唇緊抿,死死偏過頭。
嘖。
「素溪不是告訴過你了?」宗行雍手撫向他側臉,從耳後落到下巴,嘆息道:「本王吃軟不吃硬。」
殷臻咬牙切齒:「……孤自己脫。」
「晚了。」宗行雍手指往下,手指順著他外衣落到腰側,不緊不慢挑開外層系帶。
在他碰到殷臻腰的瞬間,身下人身體立刻軟了下去。
外衫散開在榻上。
殷臻霎時閉眼,睫毛劇烈顫抖。
「不幹什麼,只脫最外面的。」宗行雍手一邊往裡伸一邊哄道,「乖乖,別動,嗯?」
脫了最外面的。
那隻作亂的手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往下——
殷臻呼吸驟然急促:「最外面的!」
宗行雍一邊敷衍一邊安撫:「藥力進不去還得脫一次,再這麼打下去本王又硬……好吧好吧本王不看,要是不放心……」
他放緩口吻:
「遮住本王眼睛。」
也沒必要真脫光。
攝政王心想。
「自己進?」
他言出必行,替殷臻繫上了最後一層褻衣側面的衣結。順手拆了殷臻不安全感的來源——手腕上的腰帶。
窗外大雪壓斷枯枝,響聲清脆。
宗行雍說到做到,閉眼。他眼睛形狀狹長,尾部上揚,睜眼時鋒利,閉上時卻透出奇異的和緩。只是大多數人都是隔著層層台階仰視他,難以見到他此刻模樣。
殷臻連腳趾都在用力,隱隱抽筋。透了風小腿又開始從骨頭縫裡犯冷,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他猶豫了一會兒,四周環顧一圈,又看向黑漆漆藥桶,很快下了決定。人往身邊寢被裡縮,縮了腳再縮手,整個人埋進去。宗行雍一動不動任他折騰,藏頭藏尾,最後露出一個腦袋頂,做完拉著被角兩邊一伸手,勉為其難把攝政王一塊兒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