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問太子,用什麼拉攏了本王——」◎
城主府在涼州矗立幾十年,等到胡媚兒這裡已經歷經十二代。羌女貌美,無一不早早有人上門求娶,她卻不同。
胡媚兒換了身素白裙衫,未施粉黛,露出原本清麗五官。只插了一支素釵,上面是梅瓣模樣。
她就等在城主府門口,百無聊賴地哼唱一北地小調,調子拖得長長。
「妾知道你們想要什麼。」
她手裡捏著一片樹葉,看看殷臻復又看看宗行雍,嫣然:「想和二位單獨聊聊。」
宗行雍不耐煩地把串珠一甩,剛要大膽發言——
殷臻心中警鈴大作,提腳往下踩!
宗行雍表情微微扭曲:「……」
籬蟲死死低下頭。
胡媚兒識地攤手:「二位商量商量?」她背著手,走向不遠處賣泥人的小攤。
殷臻:「你要幹什麼?」
「打。」
攝政王腳痛,不悅且鏗鏘:「搶。」
「……」
殷臻捏了捏眉心,用盡生平最大克制力:「……容易人財兩空。」
「看看她要做什麼。」
宗行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太子一旦脫離本王視線,就會想方設法在自己身上弄出傷。」
殷臻頓了一下。
他袖中的五指攥緊,定定盯著宗行雍:「打個賭。」
「哦?」
殷臻:「孤要是受傷,任你處置。」
「本王要是不答應……」
「沒有不答應的選項。」殷臻打斷。
宗行雍直勾勾看他,仿佛要將他看穿。
「本王離京前說過一句話。」
殷臻皺眉。
宗行雍:「若那二人有任何差池,太子不會想知道本王會做出什麼。」
「帳一道算。」
「任本王處置。」
他說這四個字時情緒莫名,殷臻開口只是權宜之計,眼皮隱隱一跳。
「還望太子……」攝政王斷字成句,眉眼冷沉,「千萬保重。」
「商量好了?」
「遠來者是客——」胡媚兒站起身,「太子先吧。」
殷臻跟著人走進去,深冬風凜冽,刮過面部。
「妾有一個幼弟,名叫胡笙,想給他在中州謀個一官半職。太子若能做到,陵渠妾願拱手相讓。」
殷臻平靜道:「只一官半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