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小時候還養過蝸牛呢,也是愛的跟什麼似的,走哪帶到哪,睡覺都要放到枕頭邊,結果有一天早上起來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給壓扁了,一宿過去早就乾巴了,當時也是像他這樣天都塌了的心情,」戴毅將心比心,最後得出個結論,「就讓他哭吧,哭完就明白了。」
本來好好的應該是一家人圍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吃大鵝,卻變成這樣總歸有些掃興。
夫妻倆把大鵝盛出來放進冰箱也沒心情吃了。
隔一會就貼在門邊聽聽聲音,開始裡面還是嗚嗚的哭,後來就沒聲音了。
孔楓悄悄推門進去看了一眼,發現兒子趴在床上睡著了,臉頰上還帶著淚痕。
「這孩子……」孔楓把兒子翻過來蓋上被,親了一下他臉頰上的淚痕,「只是一隻鵝而已,何至於這樣啊。」
孔楓輕聲出了房間,見丈夫坐在陽台抽菸,皺著眉頭推開窗戶,「你都多久沒抽菸了。」
戴毅猛吸了一口就把煙掐了,「我有點後悔了,是不是不該把大白殺了呀?」
孔楓也垂頭喪氣的坐在丈夫身邊,「要不明天帶他去寵物店看看,選個好養的寵物。」
戴毅點點頭,「看看他明天還念不念叨了,要是還惦記就去,說不定是咱們想多了,孩子哪有長性,睡一覺就忘了。」
「希望是這樣吧。」
夫妻倆苦笑著對望一眼,「這都什麼事啊。」
他們以為一隻大鵝能引發的鬧劇到此為止就是最高?潮了,誰承想這件事僅僅只是個開端。
當晚夫妻倆正睡著覺,就聽房間裡響起刺耳的鳴響。
「滴滴滴!滴滴滴!」
戴毅和孔楓「騰」的翻身坐起,兩人還帶著睡夢中的迷糊,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兒子!」孔楓連拖鞋都顧不上穿,掀開被子就往兒童房跑。
這是為了防止孩子半夜蹬被特意安裝的監控,自帶報警功能,孩子掉地下了、蹬被子了、哭了,都會給大屋發出提示。
此時的鳴笛生格外的急促,這是監控檢測到孩子出現身體不適的症狀發出的最高級提醒。
夫妻倆急慌慌的衝到隔壁,一推開門就聽到小波痛苦的呻?吟。
燈一打開,男孩的情況就盡數顯露在眼前。
只見他臉色煞白,抱著肚子疼的滿頭是汗,就連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哼哼都微弱的差點聽不見。
「兒子!兒子!」孔楓也急的滿臉蒼白,慌神的抱起男孩,「哪裡難受?是肚子疼嗎?」
男孩虛弱的睜開眼,「媽媽,肚子疼……」
「去醫院!立刻去醫院!」戴毅拉開老婆將孩子抱起就往外沖。
等夫妻倆著急忙慌的把孩子送進急救室,這才渾身脫力了一樣差點腿軟倒在地上,腳上也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痛,他們竟然光著腳開車衝到醫院。
兩人互相支撐著到一旁坐下。
孔楓這才控制不止的哭倒在丈夫懷裡,「嗚嗚!兒子他到底怎麼了!我應該守著他的,這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戴毅此時的心情不比孔楓好,他也很自責,可是作為男人在配偶已經崩潰的情況下更要撐起來,強壓著心中的忐忑不安拍著孔楓的肩膀,「一定會沒事的。」
可是他卻沒留意到,此時自己的手和聲音都是顫抖的。
急救室的門一直關著,夫妻倆從忐忑到希望,再到絕望。
終於一個小時後門開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夫妻倆立刻撲了上去,這話是帶著希望的,他們目光盯著醫生的嘴,希望那裡能吐出「孩子已經沒事」的話。
可惜醫生一開口,就讓兩人的心跌到谷底。
「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孩子因為腹股溝疝氣導致的小腸落入了睪?丸中,已經確診部分小腸壞死,需要做切除手術。」
夫妻倆腦袋嗡一下就懵了,「怎麼會小腸壞死呢?」
醫生長話短說的給他們解釋:「這種病其實很多嬰幼兒都有可能得,主要是長時間啼哭導致的內臟器官偏離應有的位置,最常見的就是臍疝,較輕的程度可以手動將其推回原位,但是你們孩子的情況比較嚴重,小腸擠入狹窄的地方長時間不流通目前已經確診壞死了,必須做手術切除壞死部分。」
夫妻倆聽明白了,時間緊迫顧不得其他,趕緊簽字同意手術。
之後的幾個小時兩人都像遊魂似的坐在手術室門口,一臉如喪考妣,直到燈變綠醫生出來對兩人點點頭。
傅珀看到手術室的燈變色也鬆了口氣,幸好孩子最後救回來了。
但是經過這件事也遭了不少罪,小小年紀就要做這麼大的小腸切除手術。
就算傅珀對這方面的醫學不太了解,也知道小腸是重要的消化吸收器官,失去了一截小腸帶來的影響恐怕不止是一時的傷病,還會伴隨著電解質紊亂、營養不良、身體消瘦體質差等症狀。
食物殘渣沒有進行全面的消化還有可能會出現一生都擺脫不了的腹瀉症狀,也會存不住便,這種種的一切都會對孩子造成一生的影響,包括生理和心理。
可是從這件事上往前推,疝氣是長時間啼哭導致的,而他是為什麼哭呢,是為了那隻鵝。
所以這件事就印證了傅珀的卦象,男孩的無妄之災一半來自父母沒處理好殺鵝這件事,另一半也是因為他對鵝產生了過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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