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的聲音從傅珀緊抿的嘴唇中溢出,郭開立刻心疼的環抱住她。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柔聲細語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安悅原本已經控制好的情緒在看到傅珀抽噎的那一刻再次破防,肩膀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兩行清淚順著眼眶滑落。
上身前傾迫不及待的追問:「大師,大師您到底算出了什麼?」
謝羅也面帶懇求的看著她。
傅珀埋在郭開的懷裡聲音悶悶的抱歉,「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郭開搖搖頭,「我懂,沒關係。」
傅珀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他的身體,轉身目光嚴肅的看著安悅夫妻,這一刻她帶著淚痕的眼睛全無脆弱,反而帶著難以言說的殺氣。
「我已經知道安仔的真正死因了。」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
安悅和謝羅張大嘴,「大師……」
到了馬上就就要揭秘的時刻,夫妻倆反而踟躕了,他們有些忐忑,生怕真相是他們不敢面對的。
兩人對視一眼,謝羅深吸一口氣,「大師,您說吧,我們做好準備了。」
不管真相如何,他們起碼要給安仔和逝去的二老一個交代。
傅珀長嘆一口氣,看著虛空道出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隨著她的講述在場的人表情接連變化,都是又驚又怒。
咖啡館店長難以置信的掩住嘴,「天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孩子!」
「可別用孩子這個詞來形容他,這簡直是個惡魔!」彭野也是後怕的猛咽口水,叮囑自己以後一定要注意家裡的藥物,幾乎任何成人劑量的藥物對孩子都是危險的存在,這是一個家家都有,但是對幼童而言卻是足以致命的大殺器。
傅珀失神的自語:「那個孩子給安仔吃了一盒他爺爺的降壓藥,因為藥片帶著糖衣,安仔很輕易就相信了那是好吃的糖果,就這樣麼一粒一粒的塞進嘴裡。」
孩子生怕被爺爺發現自己偷吃「糖」,在哥哥的催促下一粒接一粒,因為著急他只在嘴裡含一含就咽了下去,甚至沒有機會發現被糖衣包裹下的「毒藥」是苦的。
「因為是整片吃下去的沒有經過咀嚼,起初孩子的爺爺奶奶並不知道,為了打發那些人,匆匆借了十萬元給他們,之後就忙著給安仔做午飯。」
「抽屜里那麼多藥,包裝盒被那個孩子拿走了,一時間爺爺也沒有發現少了一盒。」
後面的話傅珀不忍心當著孩子父母的面再說下去了,她的眼前仿佛再次看到特殊盲盒裡的最後一頁……
到了中午,藥片開始在胃裡消化了,安仔出現食欲不振的情況,奶奶以為是家裡生人太多讓孩子鬧心了,還跟爺爺抱怨,要儘快搬走,可不想再應付這種人了。
安仔很懂事,他感覺到了自己的不適,吃不下去飯還有些上不來氣,可他卻以為是自己偷偷吃「糖」的原因,之前大人就總嚇唬他吃多了糖就會肚子疼,為了隱瞞自己偷吃的秘密,安仔一直在忍耐著。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佳的洗胃時機也錯過了。
午睡時間到,藥物作用下出現精神萎靡的症狀,奶奶絲毫沒察覺異常順勢哄安仔睡覺。
直到下午,藥片和午飯一起徹底消化殆盡,最嚴重的症狀終於出現了,安仔開始氣促,就是俗話說出氣多過進氣。
臉色也出現不正常的變化,整個人都痛苦的躺在床上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
這時爺爺奶奶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急著給兒子兒媳打電話。
老夫妻見過很多生死,安仔的症狀和很多老人臨死前很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有了不安的預感——安仔可能要不行了。
安悅和謝羅收到消息緊趕慢趕的往回跑,和救護車同一時間抵達醫院,可是在場的人除了痛苦的說不出話的安仔誰也給不了醫生一個準確的答覆。
眼見各項指標斷崖式下跌,附近的醫院只能安排轉院。
到了古城第一醫院後這裡的醫生倒是經驗豐富,猜測是誤食了某物導致的各器官衰竭,卻已經遲了。
最後,安仔在痛苦中離開了這個人世間。
最讓傅珀崩潰的是,安仔臨死時想的還是「今天還沒有親親爸爸媽媽,告訴他們工作辛苦了,安仔很愛他們……」
一聲嚎哭在咖啡館中響起。
「孩子奶奶……她有心臟病,最後幾天一直在自責,後悔應該早點發現安仔不對勁,早點送醫說不定能救回來……」安悅撲到丈夫懷裡,哭的泣不成聲。
謝羅也咬緊了牙關,用力大到牙齦中都滲出血來。
「畜生!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小畜生!」謝羅胸口劇烈起伏,發出作為父親和兒子的吶喊,就是因為那個小畜生,他同時失去了三個至親。
「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彭野難以置信站起身在桌子旁轉了好幾圈,叉著腰都無法疏解胸口的憋悶。
「砰!」一腳踹在桌子腿上,怒吼一聲,「啊——氣死我了!」
同樣是一個父親,彭野根本不能帶入自己去想這件事,他都快氣瘋了,渾身後怕的顫抖。
「對不起大師,我離開一下!」彭野拿著手機撒腿跑出去,「喂,老婆,你去看一下咱家的藥箱……」
郭開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在場的人,最後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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