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榮以前就聽傅秉榮說那個圈子裡經常會有些外人不知道的內部消息,別人不經意的一句話就可能帶來難以想像的財富,他當時沒來得及仔細分辨,以為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落在他頭上。
想也沒想的就跑到平島考察,最後收了一處足有1oo畝的廢棄養殖場,面積夠大,廠子也足夠破。
當時他以為自己很快就要發財了,天天做夢都是拆遷辦的人打電話。
結果一年、兩年……足足三年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直到一次代表公司出去參加酒席,他無意中聽到有人說起他的那次收購案,語氣滿是看不起的嘲笑。
原來是養殖場的老闆想脫手,就找人做局到了傅城榮這個湖城「貴」的頭上。
那時平島已經成了雞肋一般的存在,多個廠子因為跟不上時代的發展接連倒閉,工資都發不起,外資看不上平島,裡面的人也窮的出不來。
傅城榮一氣之下,當天就將這塊地過戶到傅情名下,眼不見為淨。
五年過去,他早就當做黑歷史忘了這件事。
有過一次上當的經歷,此時一聽這話便以為傅珀也是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似是而非的消息。
傅城榮眼珠一轉,心中竊笑,如果能用一塊賣不出去的破地換了少幾年的牢獄之災,簡直不要太值了。
心裡樂得不行,嘴上卻道:「那塊地足有1oo畝,你知道是多大嗎!年紀不大胃口倒是不小。」
這些日子傅珀每天都要面對很多算卦的人,有的人嘴裡沒一句實話,有的則是怎麼問都不說。
充分的見識到了世界的參差後傅珀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一見傅城榮這樣就知道他腦袋裡轉什麼歪心思。
冷笑道:「以為我是第一天在湖城嗎,平島是什麼地方,狗不拉屎鳥不下蛋,白給我都不要,我要的是傅情18歲成人禮的那套房子。」
傅城榮被傅珀唬住,面色沉了下去。
這就是一場拉鋸戰,傅珀表現得很強硬,傅城榮卻想留下房子把地甩給她。
最後傅城榮提出和妻子女兒商量一下再給傅珀答覆。
結果就如傅珀所料,這家人骨子裡就是寡情的,傅情第一次知道自己名下有那麼大的一塊地之後根本不願意撒手。
現在她家什麼都沒有了,就連那套房都是期房,一年之內住不了人,她和母親這幾天只能窩在那個比她臥室還小的破房子裡過苦日子。
平島的地就算再雞肋她也不願意放手。
傅城榮的妻子也是這個想法,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說賣不出去那也是相對的,只要願意把價格降下去,總會有想撿便宜的人接手。
就算賣不了一千萬,還賣不了五百萬嗎?
實在不行三百萬,一百萬總可以吧。
眼看開庭的日子臨近,傅城榮被逼得不行,最後終於是按照傅珀想的那樣將自己海外帳戶里存了三百萬的消息偷偷告訴了老婆孩子。
傅情這才鬆口,但也只願意拿出平島的那塊地,都是差不多的價值,還是實打實的錢更能吸引這對母女倆。
傅城榮又和傅珀幾次拉扯,最後她裝作非常不情願的樣子同意用這塊地換取諒解書。
買兇製造高墜謀害侄女未遂的事就算是和解了,因為傅珀雖然受傷但有驚無險,所以騙保罪也不成立。
只需要承擔非法轉移公司財產的罪名就夠了,房子和存款沒收之後也能補償一半左右,傅城榮只要坐五年牢就夠了。
傅珀一直在等這件事,終於在八月十日,兩家人在執法人員的見證下籤下協議,傅情和傅珀也在同一天轉移了平島那塊地的使用權。
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還在看守所的傅城榮就對二嬸說出了他在海外的帳號密碼。
……
當天晚上,被傅城榮給予了極大信任的妻子和女兒就在湖城機場被警方攔了下來。
「有線索證實傅城榮轉移資產逃避債務,請和我們去警局協助調查。」
聽到這話,二嬸就昏倒在當場。
就連傅情也夢碎的在機場大廳就高聲痛罵了起來:「你們沒有海外執法權!你們沒有權利……」
這時候傅情還在奢望著自己名下好歹還有一套期房,等交了房她和母親還有地方住。
殊不知半年之後,就爆出開發商拿著錢跑路了,房子成了爛尾樓,交房之日遙遙無期。
母女倆只能窩在他們數年前居住的小樓房裡。
八年裡這對母女倆住別墅穿高奢,就連礦泉水都是非進口不喝的生活就像一場夢一樣,徹底的碎了。
*
庭審結束傅珀去療養院看望她爸媽,沒想到正好碰到隔了一個月又來湖城探望兒子的鮑塗。
鮑塗也第一次跟傅珀說了為什麼只是商場上的合作夥伴,他卻能數年如一日的來探望傅秉榮的原因。
「你爸爸是個好人,當年如果不是他寬限我幾個月的貨款,可能我早就堅持不下去了,自然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日子,可惜他自己的公司現在卻被傅城榮搞成這樣。」
傅珀這是長大後第一聽到有人說她父母的事。
這些年傅城榮一家說起公司和她爸爸總是帶著貶低的語氣來誇大自己,好像公司在傅秉榮管理的時候隨時可能倒閉,是回到他傅城榮手裡才讓公司起死回生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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