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老大和老七还在讨论学习的问题,老七说:“说实话,我就不喜欢文科,看见唐诗宋词、小说散文呀就头疼,我还是觉得理科好玩!你看像高等数学、微积分、统计、工程预算、还有会计原理,我都觉得很好学,但是碰到什么政治经济学、投资管理概论、甚至连大学语文这些,我就不想学。”
“你不喜欢的就胡乱学一下,考试能过关不就行了吗?谁还要你学多好呀?”老大说,接着又补充说:“反正我们学这些东西,将来基本上都用不上!”
“那将来我们上班了,能用的上什么呢?老七好奇的问。
“什么用的上?请客送礼拉,拉关系套近乎拉,怎么跟领导拍马屁拉,呵呵!多了,将来你就知道了!”老大仿佛是个行家一样对老七说。
“这些呀?这不是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吗?还不如文科好学呢,这怎么学呀?”老七更加六神无主起来了。
“嘿嘿!不用愁,我这里有本《厚黑学》,我正在研究呢?”老六这时说道。
“恩!不错,老六有前途,这本书是不错的,我听别人推荐过,做人要想升官财,就要研究这本书,就是要脸皮厚、心黑,这可是学问呀!”老大带着赞许的笑容夸奖老六,老六得意洋洋起来,老二自个又在旁边嘿嘿冷笑了。
考试很快像一阵风一样过去了,大家心里又轻松起来。忐忑不安地等了几天,李强告诉大家可以安心等着放暑假了,因为全班考的都很好,没有一个需要补考的。从此,宿舍里又可以听到刘老大的歌声笑语,打牌的吵闹声又从各个房间里传来,老五又神出鬼没了。
但是,随着假期的临近,大家还是感到学校的气氛有些异常,惶惑不安中带着点喜悦,孤独寂寞中带着点惆怅,仿佛前方有个什么转折点在等着自己,在向着自己逼来,人的内心竟然有些焦躁起来,所以赵海晚上也烦躁不安,总是看不进去书。
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地出现杨帆和张芷若的身影,甚至有时还会浮现出来那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夜里他也经常瞪着眼睛望着虚空呆,走在大路上总是渴望生点什么事情。看到迎面走来的女生,他依然会羞红了脸低下头来,他好久没有见到张芷若了,仿佛这个人突然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甚至他有时会怀疑过去的一切是否生过?
他常常精神恍惚,夜晚的时候,他也经常欲火焚身。尤其是最近晚上因为天热,老大和老六们天天点着烟,边抽边聊,熄灯好久了也不睡觉。而且他们的话题无论从什么开始,最后都会落到女人身上。
老六胆子越来越大,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了他收藏起来的秘密书籍,公布于众,大家一看,竟然是《新婚必读》和一些淫秽小说。老大也颇感兴趣,他们开始肆无忌惮的大声谈笑起来,老七总是瞪着眼睛听的目瞪口呆,后来老大自称为“性博士”,老六自称为“性教授”,他们都要孜孜不倦地传授老七一些知识和技巧,尤其是老六,总是一说就是一套一套的,什么36种体位、18种技巧等等,老七听的面红耳赤,有几次非要逃跑,可是被老大和老六揪了回来。他们找个学生不容易呀,人们总是好为人师,别管别人愿不愿意学他们传授的知识。
在这样的环境中,在夏天热浪的袭击下,赵海的头脑越变的容易亢奋起来。他有时会偷偷地手淫,但是每次过后他又深深自责,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无法自拔,他甚至不敢在到操场上去了,他害怕看到张芷若,他觉得自己现在变的更坏,变的更加无耻和猥琐!他经常在夜里紧闭着双眼,一滴滴清泪流下来,他想起来红楼梦里的贾瑞来,啊!难道自己竟然是那样的一个坏东西吗!他觉得自己好像活不久了,自己的精力在一点点的耗尽,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点地消失。他经常觉得眼睛红肿,早上起来总是没有精神,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有时他想起来杨帆来,可是他觉得杨帆现在肯定会更加看不起他,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对门宿舍的贾老四,当他看到贾老四时,他觉得贾老四是有权利警告自己不能去喜欢杨帆的,因为自己根本不配喜欢杨帆。他看到李强的时候,也同样的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他总是觉得李强阳光灿烂,笑容可掬,充满活力,可是再看看自己,成了什么样子?自己如何能与李强抗衡呢?他所有的信心便又一下子消失殆尽。
有一天傍晚,老五没有出去,赵海正在独自伤感,想着自己的心事。老五问他:“老四,最近怎么总是见你没精打采的,怎么不开心呀?”
“没有什么呀,只是觉得活着没有意思。”他有气无力的回答。
“哦?你怎么了?不是考试结束了?是不是天热的了?”
“有可能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呀?”
“过两天就要回去了,今天刚把林红送走,她们宿舍的都已经走了,那个张芷若也回去了。”
“哦!她……?”赵海想起来,努力的想振奋点精神,可是感觉眼皮还是很沉重。
“最近我看你的那个老乡,叫什么……韩杰的是吧?经常去找她,他们可是经常去散步呀!老四,你要是……嘿嘿!”老五颇有深意地说。
“唉!没意思呀,我懒得去追了,明年就要毕业了,将来毕业了还不定回哪儿呢?我和她家那么远,将来肯定没有戏!”赵海感觉自己虚弱到了极点,但是又故作轻松的样子说。
“唉!老四呀,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所以整天心事重重的。管他那么多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呀!呵呵!”老五快活的说。
“人和人不同,我就是这样的性格,这我也没有办法,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