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夕阳铺在波动的海面上。这头蔚蓝色的猛兽正打着鼾,一起一伏将船只送往遥远的彼岸。
也正是那道夕晖,将孟尔梅特的侧脸映得金黄,使其与眼前的大地呈出一样的颜色。
她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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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773o6,丁格·兰度向您致意。”孟尔梅特对眼前的军官说道。
“是女人?看着名字我还以为是男的。。。好吧,你是刚刚从付贝区调过来的?行,那你就先待在比耶乌港附近吧,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军官掀了掀帽子,拿起钢在纸上随便勾圈了几下,对“丁格”说道。
“是,长官。”孟尔梅特取走被军官画了几下的纸,退出了办公室。
“队长。”
“把信鸽取来,该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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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长闻,东京皇后集团的员工,工作是行刺。他受雇于大野·菲兹·李,也就是我们熟知的平冈大野。其他的。。。没什么重要的,一堆垃圾。”一个顶着爆炸头的印度尼西亚女人说。
“谢了瑞米。”斯特穆对她说,后者则点点头离开。
“所以,他是考的儿子?”斯特穆问徐奉。
“也可能是别的亲戚,但没差啦。”徐奉回答道:“这是个复仇。这老东西万事都有两手准备,只是我实在想不到他竟然能算到这一步,让自己的。。。起码是关系亲密的角色加入自己的对立党去。不可思议。”
二人不言不语近五分钟后,徐奉打破了沉默:“得除掉他。”
这个时候,那个叫“威尔”的第二苏联壮汉闯了进来,满脸写着高兴:“老大!船造出来了!甚至还有剩下的零件做武器!”
“非常好!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回东京去了!”斯特穆的笑容一下子开朗起来,仿佛看见了希望。
“奥对了还有这个。”威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斯特穆,“是孟尔梅特的信鸽送来的。”
“哦!真是双喜临门!”斯特穆更加高兴了,对威尔说:“你先出去,让我单独看这封信。”
“明白。”
威尔出去后,徐奉也凑了上来,等待斯特穆拆信封。
信封打开了。斯特穆从中取出信纸,小声念了起来:
“徐奉,斯特穆,两位。记得我上次说的尔那德区吗?我到了,被安排在了比耶乌港。我协助镇压了一场暴动,现在是这里的主要干事。在我调离以前,你们该回来了。明天晚上十一点以后,我会关闭引力场,但只能关半个小时,所以一定得把握住时间。我等你们到十一点半。这三十分钟,别迟到,也别提早。”
短短的信很快就读完了。相较于高兴,徐奉反而感觉有一丝蹊跷。但他还没来得及更加仔细地思考,斯特穆就用力地摇着他,打断了他的思绪:“看到了吗,徐奉!我们可以回去了,而且就在明天!”
“等等,等等。你不觉得不对劲吗?”徐奉说。
“哪里不对劲?”斯特穆把信折起,塞进衣服内侧口袋中。
“这是用写的信,可孟尔梅特之前用的是‘信鸽’全息投影。”徐奉越想越不对,“感觉有诈。”
“你这么一说,确实啊。有点问题。”斯特穆托着下巴,思考着他的话。
“而且,怎么就这么巧,孟尔梅特刚到那里就生暴动,还正好是她当了主要干事?太奇怪了。”徐奉说。
斯特穆长长地“哦”了一声:“那绝对是了,有诈。要么是她暴露了,要么是我们这里有内鬼。”……
斯特穆长长地“哦”了一声:“那绝对是了,有诈。要么是她暴露了,要么是我们这里有内鬼。”
“我猜想,孟尔梅特没有暴露,是我们这里有内鬼。因为信中明确提到,她曾经给我们来过信。这必然是原信中就有的内容,是有人看过了才原封不动搬来了这一句,因为她第一次寄信的时候是安全的,我们这里也只有你我和我妻子看过。所以是我们这里的内鬼看过孟尔梅特的信之后仿写的。”徐奉冷静地分析道。
“那也有可能是寄过来的时候暴露了,被那边截胡了啊。”斯特穆说。
“不可能。如果是那边出问题,那这里的地址就暴露了。地址一暴露,他们根本没必要再寄信来,直接夜间全军偷袭就可以了。寄信过来,反而徒增疑点。”徐奉驳回了斯特穆的观点。
“我操。牛逼啊徐奉。你说的完全有道理。”斯特穆肃然起敬:“那我们现在是按兵不动?”
“动,得动。这对其他人而言是个阴谋,对我却是个阳谋。既然他们喜欢玩明面上的博弈,我们就明面上跟他们干。造假信的人,不敢全部说谎,而是会在照搬的基础上,故意篡改几个重点。这封信的重点就两个,地点:比耶乌港。时间:明天晚上十一点到十一点半。”徐奉抽开一旁的地图,继续道:“尔那德区,是孟尔梅特的真讯息,而适宜停靠的港口无非就两个,比耶乌港和平头港湾。平头港湾是港口小镇,热闹的很,晚上也不例外,在这里实在太明显,所以比耶乌港这个地点肯定是没问题的。那接下来就是时间。我们要做的是潜入,那晚上正是最好的选择,而至于几点,你是否知道一个事情?就是东京所有正经场所的警卫,每八个小时换一批,更换点则是早上六点,下午两点,晚上十点。孟尔梅特怎么可能选择十一点这个警卫刚刚换过,正值最清醒的时间叫我们回去?我猜测这就是被更换的点了。我们应该更早一些,比如九点半到十点,这一换班期。这半个小时,或许才是孟尔梅特的原信中所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