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馆虽然生意还算不错,但经不起战祸三天两头的折腾。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安乐镇就开始来了一批又一批的难民。
起初贾氏还会施舍几碗馄饨给可怜人,后来难民人越来越多,镇中生多起暴乱,别说做生意了,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别看难民都是些老弱病残,但自从进镇以来,不少人家都出事了。
镇口扎苕帚的蒋家老太太一夜之间疯了,过了两天就走了。镇西的富户王家,连续几天死了三个妾室,都直接变成了干尸,全家都快吓死了正准备搬到别的院里去。
但最麻烦的是镇上有很多人病了,有难民也有镇民,可安乐镇却没有大夫。
柳老爷子带着柳冬林和贾安平翻出来一些医药的书。
“现在才开始学医,是不是有点太迟了?”贾安平看到书就想打哈欠。
“不迟,不迟!”柳老爷子捋着胡须道,“如能找到预防的方法,那就不迟!”
柳冬林倒是对一本画着奇特人形的医书很感兴,那些图上的人没有眼鼻,一条条线和点贯穿全身,不知怎的,感觉很熟悉。
“这图上画的是什么?”柳冬林问柳老头。
“线是人体的经脉,点是人体的穴位。”柳老头回答道,“如果这个学的好,再配上一套针,就能治病了,算半个医生了!”
“还有这个!”柳老爷子递给柳安平一个木头小人,小人身上画着许多线条和点,比画在书上的具象多了。
“针?能缝衣服还能治病?”柳冬林不解,听贾氏说过,女子都会针线活,为什么不是大夫。
“不是缝衣服的针!是用来治病的长银针。”柳老爷子又递给柳冬林一卷布。
柳冬林慢慢打开那卷布,看见一根根银白色的细细长针整齐地放在一排小袋袋里。
明明是第一次见此物,柳冬林却觉的异常熟悉,就好像筷子,一直就在用,只是不是这副而已。
柳冬林只觉呼吸一下子急促,头隐隐作痛。
“外公,你没行过医吧?”贾安平疑惑道,“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你记得小时候常到家来的李叔吗?”柳老爷子继续道,“他就是我们安乐镇最后一个大夫。被抓走充兵前,存放在我这里的,怕万一有什么事,搞丢他的这些宝贝。”
“那我们翻出来恐怕不好吧?毕竟人家还要来取的。”贾安平瞥开一本药经。
“人都没了,还来取什么呀!”柳老爷子捡起一本书,翻了翻,“这本不错!”
“冬林哥,你没事吧?”贾安平见柳冬林脸色不对,“不会染上瘟病了吧?
“没事,就是头疼了一会儿!”柳冬林答道,“现在好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疼?”贾安平继续道,“说不定就是温病的症状。”
“呸呸呸!童言无忌。”柳老爷子忙说,“不知道温病什么症状不要乱说。”
“我怎么可能知道症状?我又出不去,见不到!”贾安平这些日子待在家里闷的慌,被贾氏警告如果出门就会被打断腿,“爷爷你也没出去过吧,也不知道温病的症状吧?怎么可能找预防的方法?”
“是奇怪,按理说妖魔理应进不了安乐镇啊?”柳老爷子边翻书,边答非所问嘀咕道。
“啊?这世间还真有妖魔?”贾安平惊呼。
“你从小到大基本上算没离开安乐镇,当然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磨难。”刘老头捋捋白胡须,一副见多识广过来人的姿态,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