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面部表情淡然,看着李雪婷明显隐忍的怒气,好看的眉梢微微上挑。“你这是在恶意中伤我”
暗自深呼吸,李雪婷强迫自己调整情绪,免得她什么都还没做,就被守在一旁的五道笔直身影中的任何一个给摁倒在地。
旁人或许猜不出那五人的身份,她却从他们周身散出的凛然、铁血之气,知道他们都是队伍上的精英,制服她这样的普通人,甭说四个五个,就是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
“你觉得我有闲工夫去针对你、中伤你”
唇角微弯,叶夏轻叹口气,摇摇头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你若觉得我真有说错,就拿出行动来证明自己。”李雪婷咬牙“证明什么”
“当然是证明你自个凭借双手创造属于你的幸福。”
叶夏说着,微顿片刻,又说“我不阻止你喜欢我的爱人,因为你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但是,你静下心仔细想想,这喜欢是否是自心底,不掺杂任何难启口的私欲。
另外,我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你,我和我爱人之间感情很好,若是你认为以你的魅力能插足进来,尽管付诸行动,不过,前提是你得有那个魅力来插足他人感情。”
李雪婷双颊滚烫“你在羞辱我”
叶夏只觉好笑“一会说我恶意中伤你,一会又说我在羞辱你,你莫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瞥眼李雪婷垂在身侧紧握着的双手,叶夏敛起嘴角的笑意,神色清冷“我其实真不想搭理你的,可碍于李叔叔的情面,觉得还是勉为其难拯救你一二,如若你继续往死胡同走,就别怪我对你真的不客气”
李雪婷闻言,猛不丁打个冷颤,这这人身上的气势怎陡然间如此骇然就好像站在高位多年养成似的,由骨子里散而出,使得她打骨子里感到恐慌、不安。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你我至今算不上熟悉,却屡次找我的麻烦,难道在你眼里心里,这世上的人全欠着你什么,以至于行事猖狂,把他人对你的好当做理所应当,并不知满足,不知感恩,反咬一口”
犀利的言语听得李雪婷脸色不停地生着变化,她知道这是影射她残害家人,像只疯狗是的,残害疼她爱她护她的血脉亲人,张了张嘴,李雪婷最终没说出有句话,转身,恍恍惚惚走人,望着她的背影,叶夏淡淡说
“你的路还长着,好好做个人,未来有太多可能,否则,等着你的只会是自我毁灭。”
回到知青点,李雪婷独坐在宿舍门外的小凳上,耳边不时回想着“你的路还长,好好做个人,未来有太多可能,否则,等着你的只会是自我毁灭”这句话,要继续折腾么折腾下去又有何意义
自欺欺人这么些年,落到今日这境地,难道还没长记性程隽朗根本不喜欢她,不,准确些说,人家压根就不曾在意过她,如若不是她厚着脸皮硬要凑到人面前刷存在感,或许连李雪婷是谁,十之都不知道。
九岁到二十一岁,除过绞尽脑汁追逐程隽朗,追逐所谓的人生巅峰,她简直是在浑浑噩噩过日子。没有用心学习,没有用心回报家人对她的疼爱,
就这还不算,反怨恨上血脉至亲,更像只毒虫似的,在自己身陷人生低谷之际,狠狠咬至亲们一口,害得他们陪她一起落入谷底,给人生蒙上一层暗影。
眼眶泛酸,随之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李雪婷的脸庞滚落,她是该醒醒了,该振作起来好好上工,用自己以后的日子偿还对家人造成的种种伤害。
哪怕哪怕他们不原谅她,甚至厌恶她,曾经的伤害,她依然要出自真心努力去抚平。
家人不曾亏欠过她,这世上任何人都不曾亏欠过她,而她,却有蠢又毒,做出一件件恶事
“咱们真要在村里那个祠堂安家”
结婚就得有住房,知青点虽说还有两间宿舍,但据说过阵子又有知青下来插队,加之知青点住的全是单身,这要是有两口子住在其中,
多多少少会让所有人感到些许不自在,毕竟两口子间难免会在无意中露出点亲密行为,譬如拉个手什么的,这被单身知青们看到,双方肯定会出现尴尬场面。
因而,江安准池阳、贺诗琪半天假,着两人在祠堂布置一间新房,作为两人日后居住地,这会儿二人在祠堂那边收拾好,才返回知青点。
“祠堂挺宽敞,里面也干干净净,住那我觉得不错。但要是你觉得不好,等我爸寄钱过来,我到时找大队长问问,看村里有没有空置的小院子,如果有,我们就买下来搬进去。”
池阳温声回应贺诗琪。
“好,听你的。”
祠堂原先拜访的是排位,是死人住的地方,若所有知情住在里面,她倒不觉得害怕,可就住他们小两口,她是真得怵。
抬眼间看到李雪婷像树墩似的坐在门外屋檐下,贺诗琪脸上的笑容当即消散全无,她对池阳说“我那有从村里社员家买的鸡蛋,你回宿舍歇会,我去厨房给咱们打几个荷包蛋,很快就好。”
池阳摇摇头,眸中柔色涌现“我给你烧火。”
既然已经决定结婚,他就不会没品地坐享其成,由妻子事事钱就他、照顾他。
“你会吗”
贺诗琪笑问。
“在那边知青点,不管男女,按照排表,两人一组轮流做饭。
我做饭手艺不太行,烧火还是很在行的。”
这是大实话,池阳没有撒谎。“我们这边一样,但你们男的做饭我是不敢恭维。”
贺诗琪语气轻松,完全没理会李雪婷,进屋从自己的箱笼里取出五颗鸡蛋,喊池阳去了厨房。
京市。
“这才下乡一年,怎么就要结婚”
贺奶奶眉头紧皱,看向儿子“对象是知青还是大梨树的后生”
贺衍下午在办公室接到叶夏的电话,听说女儿有孕,又因身体缘故,不能随便落胎,要和喜欢的男孩子结婚,那一刻,说实话,贺衍心里很复杂,但他相信叶夏不会拿这种事随便开玩笑,便在电话里回了声知道了,
紧跟着就听到贺诗琪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支支吾吾传过来,很显然,事情是真的,即便他想冲着话筒对闺女脾气,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