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轻叩桌面,叶夏看着贺诗琪的面部表情在心里摇摇头,索性不绕弯子,直言“孕期快五周,按照常理,在这个时候选择落胎对身体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你情况特殊,一旦强行落胎,很有可能造成大出血。”
贺诗琪眼眶泛红,语声低哑控诉“你胡说我没有怀孕,我没有”
对于贺诗琪这样的态度,叶夏面上不见有丝毫异样,她嗓音依旧轻浅,不带情绪“你和李雪婷在河边吵架,为的就是这事吧。”
不是问,是肯定句。
“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贺诗琪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底气,说着说着,她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由着她哭了好一会,叶夏说“是你自己给家里打电话,还是我帮你拨通电话给爸爸。”
和6向北结婚后,在贺衍的称呼上,叶夏从贺叔叔改口唤其爸爸。贺诗琪像是没听到似的,哭声一直在持续,而她心里却在琢磨着李雪婷在河边说的那番话,同时脑中不知怎么的跃出一抹身影,然后,她慢慢止住哭声,
一双泪眼直直地看着叶夏说“我要嫁给江学行,对,我要嫁给他他对我负责”
她不想死,在意外滑落河里,她有向李雪婷求救,然,李雪婷那个贱人只是冷漠地站在河边看着她在水里扑腾,完全不管她的死活,现在,被告知她不能落胎,那么要想活着,不受人指指点点地活着,就得找个人结婚。
选择江学行,是眼前这人的几个兄弟都长得极好,但江学行前面的兄长都在外面工作,村里目前就江学行和他表弟在,那么那么她就把锅扣在江学行身上好了。
身份,大队长家的幼子,年龄十七,高中毕业,身高相貌没得挑,嫁给江学行,没准她能取代江学行的妈到供销社上班,待大梨树大队有了工农兵上大学名额,作为大队长家的儿媳妇,她想要这个名额不要太容易。
何况找江学行背锅,不是没有缘由,就在她被从河边带到江家,江学行一个男孩子可是有清楚看到她穿着湿衣服的样儿,有这茬在,江学行背锅不亏。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家小五的”
叶夏一脸耐人寻味地凝视着贺诗琪,不等对方做声,她又说“你觉得你这么说这整个大梨树谁会信”
贺诗琪认定的事想要她更改比较难,这不,她硬刚“没人信我就告公社去,反正江学行必须娶我”
叶夏弯起唇角,轻笑说“是吗你可以告公社,但你现在还是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吧。”
随着后半句出口,叶夏对贺诗琪动用了初阶催眠术,听着桌面上传来的叩击声,贺诗琪不受控制地做声“池阳,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池阳的。”
话出口,贺诗琪脸色骤变,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心里话。“池阳可是咱大队的知青”
“不是。”
“那他是谁”
“是我同学。”
“是知青吗”
“是。”
“在哪个大队”
“姚宋大队。”
“他是否知道你怀孕”
“不知道。”
“为何不告诉他”
贺诗琪眼里泪水滚落“他要结婚了。”
“和谁”
叶夏眉头紧拧。
“他们大队长家的小闺女。”
贺诗琪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她说着,眼泪越如断线的珠子往下掉,心痛得宛若刀搅。
“日期定了吗”
“就在今个。”
“你想不想嫁给他”
“我想没用,是他要和我分手的。”得到自己要的信息,叶夏神不知鬼不觉取消催眠,就听贺诗琪哭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夏一脸无辜“咱们这不是在说话么,我能对你做什么”
“可我没想告诉你那些。”
贺诗琪哭说,闻言,叶夏神色淡然“你确定你没想告诉我如果不是你想说,任凭我怎么问你都不会说的,可见你心里有委屈,想要把这委屈诉说出来,这是出自你心里迫切、最真实的想法。”
见贺诗琪怔然,叶夏敲敲桌面,将贺诗琪的思绪拽回,说“好了,趁着你对象没和那个大队长家的小闺女真正成为夫妻前,你告诉我,是否想要和他结婚”
贺诗琪眼里满满都是伤痛,她想了半晌,没有作答,而是问“你既然能知道我怀孕,那你能帮我落胎吗”
能背叛一次,难保不会背叛第二次,嫁给这样一个人,她心里难免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