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华啊,你确定是真想去,不是为了哄皇玛嬷开心,陪着皇玛嬷一路解闷儿”
叶夏坐在湖中心一座凉亭中,吹着迎面而来的清凉风儿,笑看向眉眼清俊,在她身边长了好几年的孙儿“就皇玛嬷所知,你们这些孩子,有不少人都是凑热闹呢,没想过真到海外国家去转悠。
另外,船只行驶在海上难保不会遇到危险,万一这出得去回不来,你会不会后悔”
比起七月天的酷暑,眼下八月下旬,气温显然有所下降。早在半个月前,康熙的銮驾便已回宫,当时叶夏稍作迟疑,决定在畅春园住到八月底再动身,因为相比起住在如金丝笼的皇宫,叶夏觉得住在风景如画般的畅春园更自在、舒适些。
湖心亭中,这会儿就坐着叶夏和长华祖孙两人,高全和李嬷嬷、及鸣烟鸣翠等工人都在亭外候着,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全然没有听到亭中俩主子的对话。
“孙儿不是哄皇玛嬷开心,孙儿是真想去西方国家看看,至于皇玛嬷说的海上凶险,孙儿不怕,孙儿只知真要遇到危险,定要保护皇玛嬷周全。”
他不喜权势,喜欢医学,从小在皇玛嬷身边,跟着皇玛嬷学习医术,这对他来说,是件极为开心的事儿,且皇玛嬷说过,西医是来自西方国家的洋神父传到大清的,
无形中使得他更想踏上西方的土地,看看西方国家是个怎样的过度,看看西方国家有什么地方能让大清借鉴,待归国后,也好用从西方国家学到的东西,将大清建设的更为壮大。
井底之蛙要不得,只有知己知彼,才能在国家展过程中,不至于闭门造车,无知无觉落后他国,却反倒沾沾自喜,觉得自家是多么多么厉害,待人家突然打到家门口,再急、再后悔,为时晚矣
长华是不喜权势,但他受叶夏和顾墨尘日常言行影响很深,想要向叶夏这个皇玛嬷和顾墨尘这个七弟学习,将大清建设的国富民强,希望大清能成为世界强国。“这一去到返回或许要两三年时间,你舍得和你的福晋分开”
叶夏眉梢微微上挑,笑问。
“按照皇玛嬷说的,我和福晋现在年岁都尚小,不适合过早孕育子嗣,正好我出国游历三年,等回来后刚好能要子嗣。”
长华生于康熙十三年,眼下是康熙二十九年,也就是说现年实岁十六,至今尚未和福晋造出小人儿。
叶夏忍不住笑出声“你呀,这生儿育女可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
长华挠挠头,咧开嘴傻笑“孙儿孙儿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让皇玛嬷见笑了。”
叶夏眸光柔和而慈爱,温声说“你已帮着你皇阿玛办差,这真要跟着皇玛嬷出去,得你皇阿玛点头才行。
不过,皇玛嬷会把你的想法和你皇阿玛说说的。”
“谢谢皇玛嬷皇玛嬷最好了,长华最最喜欢皇玛嬷啦”
长华高兴极了,起身,搓着手在亭中来回转圈儿,看得叶夏一阵好笑“就这么高兴”
长华连连点头“嗯,孙儿好高兴,有皇玛嬷出马,皇阿玛那肯帝会答应孙儿和您同行的。”
陪叶夏这个皇玛嬷在畅春园住到月底,祖孙俩和一众玩疯的正太萝莉们坐上马车,浩浩荡荡返回皇宫。秋去冬来,孝庄的三年孝期过去没多久,宫里就接连办喜事,这喜事自然是皇子迎娶嫡福晋,一时间阿哥所很是热闹。
想着自己也即将迎娶太子妃入住东宫,胤礽心里的滋味不可谓不复杂。如若不是皇玛嬷帮忙,皇帝,他的皇阿玛怕是不会把他的婚事纳入日程,
不会给他在今年定下婚期,并着太医每隔数日出宫,给瓜尔佳氏的额娘请平安脉,以免他的婚期再出现波折。
距离大婚还有不到半月,胤礽独自坐在书房里,望向窗外暗下来的天色,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他眼睛酸涩,良久,收回视线,狠狠抹了把脸皇阿玛是在意他的,在意他这个一生下来就没了额娘的儿子
书房外。
“奴才见过侧福晋。”
魏安是太子身边的近侍,看到侧福晋李佳氏走过来,忙上前行礼。
“爷可忙着”
李佳氏随口问了句,从婢女手上接过羹汤“最近爷忙着给皇上办差,身体难免受累些,我便给亲手做了这补身子的汤水,你给通报一声吧。”
看眼李佳氏手上的汤水,魏安略作迟疑,低应了声,而后,他躬身走到书房门口,隔着门对内通禀“爷,李侧福晋给您送汤水过来了。”
半晌,书房里传来回应“汤水留下,让侧福晋回院里吧。”
后院的女人都抱着怎样的心思,不要以为他不知道。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胤礽嘴角牵起抹嘲讽的弧度。
是,他是对李佳氏的温柔小意有几分喜欢,但他不喜欢女人有太多小心思。李佳氏,他的侧福晋,这是看他大婚的日子将近,想把他哄到她院里,好让她在太子妃进门前怀上身子,好在太子妃头上踩一脚。
呵不过是他生儿育女的工具,竟然想着算计他,达到她踩太子妃的目的,这个算盘,李佳氏注定打错了他要嫡子,要嫡长子,怎么可能让一个庶子占据长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