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影壁之后,苏淼淼便立时知道,元太子之前与母亲说的,要为先师旧宅洒扫除尘的话当真不是客气了。
影壁之后,顺着甬道往前,便赫然是一座三清殿,香火袅袅,但四下都是静寂无人。
六皇子府只是因为没有正式安住暖宅,少了几分人气,可宅内的仆从布置都是齐全的。
但眼前的国师府就是干脆的空阔寥落,苏淼淼踏过已然泛出苔痕的青砖时,甚至疑心自己不是身处勋贵聚集的朱雀街,而是到了深山之人,无人问津的道观。……
但眼前的国师府就是干脆的空阔寥落,苏淼淼踏过已然泛出苔痕的青砖时,甚至疑心自己不是身处勋贵聚集的朱雀街,而是到了深山之人,无人问津的道观。
三清殿后,便是主人的起居之所,门子说,元太子这时辰是在后头做功课,可也没说这后头到底在哪,她们总不好随意闲逛,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更莫提,身旁连个通传的下人都没有,若是元太子不便见客呢?
这与寻常宅邸全然不同的情形,叫苏淼淼几人绕过前殿时,脚步都难免有些迟疑。
“姑娘,这……”
吉祥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了阶下传来一阵沙沙声。
这样的声响苏淼淼不常见,身为下人的吉祥吉利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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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药是赵怀芥等待片刻后,主动问了一声:“表妹可是有事?”
苏淼淼闻言顿了顿,下意识说出她一早想过的念头:“我,我想卜卦……”
话没说完,就也是忽的一顿。
这话实在有些无礼,眼前人再是地位尴尬,也是真正的先帝独子,龙子皇孙。
人家不过是出尘脱俗,一身苍衣低头扫地罢了,她便当真将堂堂太子当成山里待客的道士不成?
苏淼淼有些懊恼的低了头,一时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赵怀芥沉默的看了一眼面色憔悴的苏淼淼,却没有恼,只是后退几步先将落叶扫至避风处,将扫帚靠着树干放下:“这边请。”
往南边走了几步,穿过一道半月门,便是大殿的偏门外,回廊下头有一片空地,摆了青石桌凳,正对着墙下又供奉了一尊天尊石塑,时久天长,被风雨打磨的格外的圆润,模糊的辨不出眉目。
早春时节,近午的曦光温柔璀璨,透过层层叠叠的龙柏,细细碎碎的撒下来,流金一般,只叫人不自觉也平静了下来。
赵怀芥理着袖角,声音平淡疏冷,仿佛山间的汩汩泉水:“要算什么?”
苏淼淼在石凳坐下,咬了咬唇:“算陈昂与我姐姐……”
许多玄门中人,都有一事不二卦的规矩,何况距离上次算陈昂的生死才隔了几日。
但赵怀芥却似是并不意外,闻言便已平静伸手,自袖中寻起了铜钱。
“不,不是……”
但苏淼淼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心神不宁,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止是陈昂与我姐姐的婚事,是我自己,看六皇子日后会不会……不,还是先看父亲母亲,还有公主府的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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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