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抚上鬓发,绥宁噘嘴:“你这人不是最爱避嫌,若是被人瞧见,你又该怪本宫了。”
说得……倒也是。
鸦黑的眸微敛,男人沉默少顷,迈步跟上。
像他这样打小儿在马背上长大的人,绥宁觉着,窝在马车内多半是一种折磨,但好在她的车驾够大,能让其舒展得开长腿。
“将军放松些嘛,何故这样僵硬?”温声软语,同她的语调一致,绥宁整个人黏了上去。
手臂骤然贴附沉甸,李承煜肌肉一颤,面色随之微沉:“殿下,于礼不合。”
欲要抽离,这人连忙用劲搂住,撒娇道:“本宫舍了一块地,你让本宫靠靠都不行么?”
蓦然想起绪风方才那句“您今夜哪怕献身,也值了啊!”李承煜忽然有些后悔。
他觉得眼下的自己,简直同卖身的小倌别无二致。
俊面无波,男人脊背笔挺,宛若青松,绥宁不知他在琢磨些什么,只借着微光欣赏其美色。
银辉似雪,勾勒出的轮廓霞姿月韵,绥宁弯唇,不由自主道:“将军生得真好看。”
玉指轻点,她顺着下颌滑到喉结,李承煜眉宇微攒,一把将其握住。
可这人似乎早已预料,另一柔荑竟是毫无征兆地就往其腿根试探。
迅疾侧身,将其一双小手皆紧紧擒住,男人面露愠色:“殿下莫要放肆!”
眸中嫌厌毫不掩饰,诚然已将其视为勾栏一类。
可小姑娘不仅分毫未露羞色,反而顺势蹙起黛眉,娇唤出声:“你干嘛?你弄疼本宫了!”
纤细皓腕落进宽大掌中,属实脆弱得不堪一击,这人全然未挣扎,却叫得愈发欢快。
李承煜:“……”
车外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由纷纷侧目。
晃动的绡纱此刻已然升起一层旖旎,紧接着就钻出一声娇颤颤的细吟:“啊~~,轻点嘛~~”
???
!!!
车厢内,男人面色铁青,手掌已然转为虚握,不敢用劲。
而眼前人姝颜烂漫,像极了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殿下还真是如鱼得水。”男人沉声,随即甩开她的手,别过了身子。
此话何意,绥宁自然听得明白。
未有多言,她顺着这话,神情愈发妩媚:“本宫只要一见着你,就控制不住自己嘛。”
语笑嫣然,轻盈藕臂搭上健硕肩头,绥宁轻声:“所以将军最好乖一些哦。”
她贴得极近,朱唇近乎靠上男人耳垂,呵气如兰,甜糯的嗓音仿佛化为春风,直往人心坎儿里钻。
李承煜虽是仍旧面不改色端坐,但明显觉着耳根在发烫。
正所谓妖精缠身,大抵如此。
他自诩清正,早已洞悉佛法,对这种陌生的感觉很是抗拒。
缄默不语,男人别过头去,阖眸静思。
绥宁尤在细细打量,只觉他这副模样像极了大相国寺里的和尚。
唇角含笑,她这便得寸进尺,再越清规,严丝密合地搂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