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穆小姐这样和男人拉拉扯扯的,对名声极不好,传出去的话一辈子都不用嫁人了。谁敢娶这样人品败坏的。
陆氏没敢吱声。
缪承谦顿步回头,望向随行的灰翎卫,“怎么国公府的表小姐还在这儿?”语气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嫌恶。
岳清影瞬间想到了他口中对她的那个“滚”字,全身力气瞬间
()被抽空。
本以为他不过一时失言。
没想到竟是认真的。
待到灰翎卫半恭敬半强迫地把岳清影带走。
缪承谦视线扫过陆氏,眸光凛冽,“郊外十里探头探脑守着的家丁,都是你们长宁侯府的吧。”
十分肯定的语气。
陆氏暗骂岳清影不懂事,好端端的把她扯进来做什么,刚才让他们走了不就好么。非得惹出这些事端。
闻言只能干笑,“王爷说的这是甚话。我竟是听不懂呢。”
“是么。”缪承谦低头轻笑,理了理怀中女孩儿的兜帽。他身量极高,偏她这样娇小,穿着他的大氅已经拖了地。
“我本听说那些人是你派去的,叫人捉住后只丢在了京兆府。探听窥视的罪名是逃不过的,倒还活着。既然不是你们侯府的人,那砍了也就砍了。”
缪承谦语毕,朝陶鹤使了个眼色。
陶鹤抱拳而去。
陆氏揪紧了衣角。
关氏骇然,扭头小声说:“弟妹不拦着?”
若没记错的话,四太太当时说遣了十几个人过去。十几条人命啊。
“不是我派去的,为什么要拦着。”陆氏嘴硬,咬着牙道:“一些和侯府不相干的奴才而已,死了就死了,犯不着费工夫。”
关氏咽了咽口水,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凝辉斋里烧了炭火。
撩帘而入时暖意扑面而来,驱散周身寒冷。
缪承谦刚刚松开手的同时镜熙便挣脱了他的桎梏。她抖身把大氅甩到地上,气恼地寻了把太师椅坐了。
环顾四周方才发现,连翘和竹苓二人不见了。推窗朝外头廊庑望过去也没寻到。也不知何时开始没有跟在了她的身后。
“我让飞翎卫问她们些事儿。”缪承谦简短道:“很快就好。”
镜熙斜睨过去,“她们可没做错什么。你让你的人下手轻一点。”
缪承谦愣了愣继而大笑,“你该不会以为他们会滥用私刑吧?”
镜熙没吭声,但是狐疑的目光表明了一切。
缪承谦哑然。好半晌后才说:“就平常的问话。不会对她们如何的。”
镜熙想他还不至于故意欺骗她一个小小女子,这才放松了些。那俩丫鬟很是衷心,她不希望她们出什么事。
于是干脆利落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要回伯府。”
“不行。”男人回绝得更加干脆,“你留在这儿。”
“我……”
“东平王一直盯着明安伯府。你不想想自己的安危,也该为伯府考虑吧?”缪承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东平王的人把你带走了,你想东平王会放过伯府?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
镜熙别过脸。
她自然知道东平王的脾气不好。
他们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善茬。
可就这样杵在寂王府也不是办法。如今还没几日寂王府的
亲眷都已经看她不顺眼了,往后过年、再住一段时间,指不定要发生什么。
倒不如回去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