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鸥笑着应是。
不多会儿,院门口方向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连翘从窗户这儿伸了脖子往那边看,因为院子太大,看不太清更听不清楚。只能悻悻然关窗。
门上挂着厚重青色毡帘。
竹苓从门口把帘子掀开一点缝隙往外看,“她把人拦住了。两位太太好似很不高兴,那位小姐倒是沉得住气没什么动静。太太们身边的婆子想把她推开!哎呀……好了没事没事,来了三位护卫,几句话把人请走。她回来了!”
说罢赶紧放下帘子。
片刻后陶鸥一摔门帘进了屋,
脸色铁青,“还是堂堂王府的太太呢。怎的一个两个的那么不省心。()”
因她出了大力,竹苓给她端了个杌子给她坐,连翘笑嘻嘻地拿帕子给她擦汗。
陶鸥坐下须臾后忽而惊觉,忙站起来,有些无措地望着穆小姐。
镜熙含笑示意她落座。
你是王爷派来护着我的,自然不是寻常丫鬟,我让你帮忙管人也是没把你当寻常丫鬟看。?[(()”镜熙自打见到陶鸥后,就知道这姑娘不是奴仆出身,“你在我身边做个管事的就好。谁说女子不能做管事了?你便是我院子里的管事。除去屋里头这些琐碎的外,其余的全都由你统理。”
陶鸥细想一番,觉得穆小姐不是说空话的人,暗松口气,起身抱拳揖礼,“属下谢过小姐。”
连翘就乐呵呵做出殷勤模样儿给她端茶。
竹苓在旁抿着嘴笑。
不同于北方连日大雪后的极寒。
如今的江南,已是年间,湿冷中透着些许喜气。
穆正鸿如今是正四品官职,乃州府父母官,统管临安府。
他一介书生,不会骑马。临安府距离两广甚远,只年假那些时日实在不够他往来于临安府和两广之间的,故而过年不能回到祖宅,只能让人往家中送去足足的年礼,自己则留在临安府过年。
虽京中发生了大事,虽京中守国丧甚严整个京城都处于人人自危的状态中。可临安府山高皇帝远的,却没有那么严格的守国丧。
除去不能公开饮酒作乐、莫要公然都歌舞升平和绝对不能穿太过鲜艳的衣裳外,其余的几乎照旧。
走亲访友照旧,表面礼数上注意就是。肉食也没有完全禁,家中可以悄悄摆上,别明面上做得太过分。有些本地人开的店铺临近过年还没关门,依旧火热。
街道熙熙攘攘。
从同僚家中做客出来,穆知府于轿中掀开侧边帘子看着这儿的繁华景象,心满意足。暗想着日子如此平和,往后再给孩子找门好亲事以告妻子在天之灵,就更为妥当了。
思及送往京中的爱女,穆正鸿的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
自打妻子死后,他就绝了续娶的心思,全心放在官途上,只带了妾室随侍帮忙打理屋里的事情。
如今女儿除服可以说亲了,他才发现一个弊端。没有母亲教导,很难给女儿说一门好亲事。
幸而大嫂把这孩子当成亲生的一般,主动说把孩子送去京城让她大姐帮忙寻门亲事。有明安伯府在,准没错儿。
他这才稍稍放心些,备足了礼送去伯府,希望京城的人可以善待女儿。
如今穆正鸿住在官衙,虽手头店铺田产银钱不少,却生活简单至极。
旁人都说他生活大可以豪奢许多。
他对此十分不在意。心想着多出的银钱尽可以攒起来送到京城,给女儿多作嫁妆也好。万一女儿往后能够高嫁,多些嫁妆到了婆家也更有底气。
这般暗自思量着,忽而肃清街道的声音高声传来。
嘚嘚马蹄声骤然靠近又骤然停下,马儿打着响鼻的声音近在咫尺。
轿夫紧张地嚷嚷起来:“你们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拦我们老爷轿子!知道我们老爷是谁么?堂堂四品大员,临安府的知府大人!”
外头有人嗤笑一声,懒洋洋地说:“区区知府也敢跟我叫嚣。你好大的胆子。”
穆正鸿掀开一点轿帘往外看,入眼便是大马上那人悬在腰下的蓝翎。
飞翎卫副镇抚使!
他骇然,抬眼望去,正对上公孙闲似笑非笑的脸。
穆正鸿顿觉不妙额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这时一道低喝在旁侧响起:“在穆大人面前不得无礼。”声音沉稳中透着高居上位者的极大威势。
公孙闲忙敛容恭敬应诺,甚至还垂眸赔了句不是。
穆正鸿认出那道声音,骤然浑身绷起瞳孔紧缩,连眼角余光都不敢扫过去。
寂王殿下!
竟然在马上过年的时候驾临临安府了?
穆正鸿片刻都不敢耽搁,赶忙下轿子前去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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