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四书五经你拿去,我已在上面标明了重点,打了标记的地方,你最好能倒背如流,包括上面的释意,如有不解之处,再来问我。”
这一套书明显有了些年头,像是谁用过的旧书。
他抬眼看了一眼妹夫大人,心想,这套旧书莫不是他的吧?
林则然随意翻开一本大学,上面在艰难涩意处都有注解,并且每一道注解都有新颖独道之处,有些却不是那么符合当下主流思想的东西,这他抬眼。
宫令箴也正看向他,淡淡地道,“这套书不能带出府,你知道的吧?”
林则然点头,他晓得轻重。
“好好努力吧。”
林则然看着这一套书,突然明白过来,他这妹夫能帮的就只有这么多,至于其他,就得靠他自己下苦功了。
林则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特别是那书童一直探头,提醒着他太耽误他妹夫大人的时间了。
他连忙应下之后就准备出去书房不再打扰他妹夫大人办公。
“你且随意逛逛,亦可先回景铄院,晚些时候一起吃个饭。”他妹夫在他背后交待。
林则然随口应了一声。
等他一出来,书房又恢复了忙碌。
景铄院这边,林大哥和林蔚然说完辞行的事之后,就一直在等林二哥。
后来外书房那边传话来,让林蔚然收拾个院子出来给林则然住,让他在国公府住一段时间备考。
林蔚然送林大哥出去,恰巧遇上容氏和她娘。
容氏的娘玉氏看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脸色都摆出来了,全然不顾她女儿的眼色。
玉氏这当娘的不管不顾,容韵泄气了,给了她大嫂林蔚然一个歉意的眼神。
林蔚然微微颔,淡定地与她们错身而过。
林大哥疑惑,等双方都离得远了,“刚才那位好像是你二叔的岳母?怎么看咱们的眼神一副意见很大的样子?”
林蔚然能猜到玉氏应该是为她女儿管家权被分走一半而恼怒,但这些事就不必宣之于口了,“抽风呢,不必理会她。”
这厢,容氏也很愁,“娘,你干嘛给人家摆脸色啊?”
容氏几乎是拖着她娘离开的,此时走远了,才放开她娘的手。
再看她娘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容氏道,“她好歹也是我的大嫂,你给她脸色,有没有想过我在府里会如何?”
“你不必怕她,且不说她的出身,你公公可是正经的国公爷,以后也是琨瑶承爵,你可是正儿八经的未来的国公府夫人。”玉氏的话难掩傲气。
容韵跺脚,和她娘压根说不通。
她只看到宫琛是她公爹的嫡长子,注定承爵,没看到她家那位至今还混着八品小官。而她大伯子宫令箴已经是正四品的谏议大夫了,天子近臣。
他现在才二十出头啊,不出意外,他肯定还会再往上走的。她爹混了多久,才混到从三品的祭酒,若无意外,可能都没有再往上升的可能。但她大伯子不一样啊,这样的一个人物,她娘还死命得罪人媳妇儿,这不是替她拉仇恨吗?
“娘,你回吧,以后少来国公府,我得空会回去看你的。”
送人上了马车,容韵说完这话,就后退了几步,示意车把式开始赶车,不给她叨叨的机会了。
“哎,我说,哎,你倒是停下啊,我还有话没交待完呢”
远远的,还能听到她娘的声音容韵已经淡定地往回走了。
容韵回到自己的院子,在犹豫着要不要走一趟景铄院时,景铄院那边来人了,说他们大少奶奶有请,说是她之前送的两盆兰花出问题了,请她过去帮看一看。
于是容韵带上了她常用的养兰工具,去了景铄院。
林蔚然见了她,忙迎了上来,“你来了?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两盆兰花是怎么了,你看,都蔫了。”
容韵一眼就看出这兰花果然是有点没精神了。
“我看看。”
容韵在检查时,林蔚然就站在一旁,苦笑,“我就说我这人养不得这金贵玩意儿。”
容韵给两盆兰花从上到下检查完,然后道,“问题不大,是大嫂你浇水的次数多了,还每次都没浇透。所以它上面厌水,下面渴水。”
“那怎么办?上面水浇多了,根系会不会烂?”
“不会的,你等我,我先将底下的枝叶修剪掉,再配一点药水仔细喷洒在这两盆兰花植株上,根系底部也要打一点,就会好了。”
“为啥还要配药水啊?”
“大嫂你这两盆兰花貌似还感染了蚧虫,不过是在初期。”
林蔚然:好吧,她确实不适合养这么娇贵的玩意儿。
“不过蚧虫,你确定吗?”蚧虫也是介壳虫,这玩意儿她还是认识的,可是她仔细观察了两盆兰花,都没有介壳虫的痕迹啊。
“确定的,幸亏现得早,要是再晚两天,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