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教育就是好,不仅将蔚然教得不错,昭然才回去多久,你看这次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乖巧懂事。”这就是她当初希望她长成的模样啊。
“你上点心吧,家里的情况你少和她说,特别是关于二子和蔚姐儿的。”当初二子将蔚姐儿接回来时,他私下里问过二子去到侯府后的详细情况,二子连昭然的面都没见上,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林母一听不对劲,“怎么了这是?”
林父知道在没现两个女儿抱错时,她对昭然就包容,现在知道了身世,可能还增添了一些愧疚。但抱错绝对不是昭然对他们林家予取予求的理由!抱错一事他们家蔚姐儿是占了便宜,说句不要脸面的话,又不是他们林家故意做下的。
再说一句不好听的,那侯府下人做出这么一出,害他们与亲生女儿骨肉分离十五年。
这些年,他和老妻为林昭然黯然神伤了多少回,家中的儿女又为了忍让她吞下了多少委屈!不过侯府将蔚姐儿教得很好,他一辈子感激。
但感激侯府不等于可以任由林昭然在林家胡作非为。
这么一想,林父决定和老妻共享他所得知的一切。
林母捂着心口,不敢相信林昭然在侯府时见也不见她二哥!
那她这次回来怎么对他们这么亲热连称呼都没改!林母连忙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林父摇摇头,神色凝重,他实在不愿意将自己养大的女儿往坏处想。
“反正防着点吧。”总没错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她今天问起了家里的变化,还有咱们家的木炭营生,还无意中问起了蔚姐儿这个月有没有换洗的事”
林父皱眉,“这是怎么回事?你将情况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一遍。”
“今儿一大早,她就随我到厨房烧火陪我说话具体就是这样!”
“还有没有别的?”
“对了,她还给了我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着一捧土,说是从蔚姐儿先前住在侯府的院子里取的,说能调理因换地方之后葵水迟迟未至的症状。”
这个说法他年轻时隐约听人提过一嘴,不过似乎是针对啥症状来着,一时间他也想不起来了。
说着,林母将那荷包翻了出来。
咦?暗一原先打着盹的,连忙探头往下看。林家白天的环境对暗卫很不友好,所以他们都不怎么靠近,所以他仅知道他们未来夫人被气了,然后跑去后院看鱼,并不知道有这荷包的存在。
林父接过,打开,直接粘了一些放在鼻子下面闻,甚至还舔了一舔,但他不是大夫,也看不出啥名堂来。
“这荷包我就拿走了,别乱给蔚姐儿吃东西,闹肚子怎么办?”
也好,林母连忙将荷包给他,仿佛这是一个烫手山芋一般,给出去之后,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她这种逃避的态度不对,但她实在难以面对那不堪的猜测。
“对了,蔚姐儿换洗一事”林父说起这个,也是浑身的不自在,但又不得不起一嘴。
“蔚姐儿归来即将满一个月,她许是月底来的葵水呢?而且昭然说得对,或许水土不服造成葵水晚至也是有的。”林母述说着理由说服着自己和林父。
林父和林母对视一眼,林父道,“你说得对,不排除这样的情况。”
然后他就躺下了,闭上眼,“睡吧!”他要相信女儿!
林母借着屋外的星光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这老头子,一直说她遇事逃避,他现在还不是一样?
暗一撇嘴,林四姑娘肚子里就是有小主子了,才不是什么水土不服导致葵水不准时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暗一摸到了被林父收走的荷包。干这事,他驾轻就熟了。本来想给他来个偷梁换柱的,但想了想,给他留了一大半。
晋阳县衙
罗永福躬着腰,哀求,“陈浦头,你不亲自出马不行啊。那王盛和明显拉偏架,摆明了要帮林家,还有那林则然,才过了解试,京试还没考呢,官架子就摆出来了。”
陈钦甩开他的手,“你真是废物点心!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不是说那林家是在山脚梯田与山体衔接的坡地建窑烧炭吗?那样的地方即使围了高墙,从山上一看,就能看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形了吧?”
“这就是那林家的奸诈狡猾之处了,他们选的那处只是一座小山丘,已经被他们买下并砌了围墙将之囊括其中,他们主要在临河的那一面活动,四个方向,不拘我们在哪一处,都看不清里面的情形的。”
这么刁钻?“行吧,我与你走一趟!”陈钦想起县丞大人的交待,决定先去禀报一声。
进去的时候,县丞大人正在看信,他身边还立有一个生面孔。
但陈钦隐约闻出来人身上的官位儿,而且他现县丞大人对他是毕恭毕敬的,心里不免有了猜测,能让县丞大人这样恭维着的人,难不成是府城下来的官员?
听闻陈钦来意,那位与县丞大人竟然决定与他们一道前往枣林村。
这会,林家刚用过午饭,林二伯家的栋堂哥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三叔,不好了,罗永福那个老东西领着县衙的差爷将咱们烧炭的场地给封了!还勒令不许我们再烧姚金炭!皓然堂哥正与他们对峙着,让我回来报信,你们快过去瞧瞧吧!”
“什么!”听到情况,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咚!林母被这消息冲击得有些承受不住。
林大嫂连忙扶住她。
来了,林昭然心说。
最初的冲击过后,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林则然和林蔚然,原来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成为了林家的主心骨。
林则然眉头紧锁,眼中忧虑。
反倒是林蔚然面色如常镇定自若,“没事的,大家别慌也别怕,咱们先过去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