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县学方琰杨昶都有自家马车来接林则然和他们道别因为不顺路拒绝他们载他一程的建议之后,背着书篓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他刚步出县学大门就遇到了来寻他的戴良。
“戴大哥你怎么在这?”
林则然注意到他眼下淤青,面容憔悴,精神似乎不是很好,陡然一惊。
“我正巧来寻你方便吗?”戴良勉强地笑笑他看了一眼他背着的书篓也看出来他这是归家的装扮。但此刻他也顾不得了。
“前面有家茶楼咱们去坐坐吧?”林则然提议。
戴良摇头“去它旁边的酒楼吧。”他想去酒楼,一醉方休。
林则然看出了他心情不好遂依了他。
到了酒楼林则然将书篓放下店小二先上了一壶水,他顺手倒了两杯。
戴良抹了一把脸,叫了两斤酒和两三道下酒菜。
“戴大哥,是不是生事了?”
“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近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撞邪了诸事不顺上头交待下来办的差事都办得稀稀拉拉的不尽如人意。”
林则然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便说吗?”
“是这样的”
戴良一说就说了两刻钟,期间更是不断地自己灌酒。
林则然静静地听着他诉说近来生的几件事,事情不大不小,但其中有需要他亲自办的,有需要用到一些巧思的。不算太棘手,用点心就能办好。
戴良没说的是,他察觉几件事之后,他渐渐失了上峰的好感。
但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又如此失意,林则然焉能猜不到呀。
林则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而且他不是新手了,在衙门几年了,各种规矩明的暗地都了然于心,怎么会犯那种错误?
“这些事都是近来生的,之前没有过吗?”
戴良摇头,“我做事的能力你也知道,虽不是能力顶尖,却也事事妥贴。”
林则然点头,这个他信,戴良对他那份工作还是很看重的,做事用心,自然事事妥贴,上峰也满意。
这几件事怎么看都像是有人给他使绊子,“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啊,你是知道我的,一般事情我都不计较,哪会去得罪什么人哪。”说着,他又喝了一大口酒,“你也觉得是有人故意坏我的事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但他娘的就是找不出来这个人!”
是了,戴良的性子在捕快里已经算是好的了。到底是什么人要和戴良过不去?
“本来陈捕头退休,大人已经内定了我为下任捕头了,这下全搞砸了。”
林则然不得不多想,“那下任的捕头是谁?有没有可能是他?”
“是陈钦。但不是他,我让人留意过他,并没现什么异常,而且他也没那么大的能量。”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连坏他几件事。
林则然也没招了,他毕竟没有身处他的环境,站在局外,所获信息太少,很难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近来小心一点吧。”
戴良苦笑,“大人已经暂免了我的职,让我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他上峰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懂。
“这样也好,敌暗我明,多做多错。”
林则然疑心和戴良不对付那人能量很大,暂避锋芒很有必要。
戴良心里憋闷,酒一杯杯地灌,拦都拦不住,最后毫无疑问喝醉了,还死活不肯回去,说怕寡母担心,嘴里嚷着要跟林则然家去。
和一个醉鬼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加上他也不是第一次去林家了。林则然叫了隔壁村赶牛车的车把式,预定了两个位子。
酒馆老板认出来戴良的身份,也知道林则然是县学的学子,然后给搭了把手。
枣林村
林则然突然回来,可把家人吓了一跳,再一看他还带了个人回来,林小弟忙过来搭把手。
林父和林大哥上山挑柴去了。
“怎么把戴良也带来了?”林母问。
“他近来遇到点事,心情不好,怕他娘担心,所以就想来家里住两天。”
“那也成,只是他娘那里?”
“放心吧,我已经托人带话给婶子了。”
林母和林二哥一边走,一边低声和他说了一些家里近来生的事。
“二哥,你回来得正了,咱们今晚吃肉!”
听闻林二哥回来了,林蔚然小金也不喂了,从后院里兴冲冲地出来。她猪肚昨天就处理好了,没吃完的肉和猪骨猪下水之类的清理好沥干了水份之后,晚上的时候一并吊在井上,加上现在天凉,不会变质。
“你拿银子给姥爷治病的事二哥知道了,二哥谢谢你。”林则然伸手摸摸她的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