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张辰就买了糯米饭回来,他不知道徐竹能不能吃糯米,于是又买了几个肉包子。
在华国南方地区有用糯米来辟邪的习俗。
据说糯米跟鬼一样,都属于偏寒的东西,所以当人遇到鬼的时候,可以在口中含上糯米,喷出去,这时鬼魂就会觉得你是同类,而感到排斥跟厌恶,就不会再伤害你了。
徐竹闻到香味就从张辰的房间里飘出来了,她红着脸说“我认床。”
徐竹对两人早上什么都没生的事拼命解释,张辰其实起来时已经现了,不过他还是轻轻挪开压在身上的重物,看来那时候她也醒了。
张辰把包子递给了徐竹,谁知道徐竹看见糯米饭,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
“你能吃糯米吗?”张辰诧异道。
“怎么不行,哎呀你怎么没买豆浆啊,要豆浆或豆腐脑淋糯米饭才好吃。”徐竹一心只知道吃,之前的尴尬已经抛之脑后。
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咸豆腐脑了。
“谁会像你这样吃东西,小心拉肚子。”张辰看徐竹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吃起了包子。
“切,到肚子里不都一样,混的跟彩虹似的。”
很突兀的,陈安康打来电话说在工地附近重新展开的宅基地拆迁事宜遇上事了,这家伙急得都冒出方言来了。
听电话那头的争吵声很杂,男生女生,老人小孩,看来人很多。
张辰刻不容缓,抄起徐竹就往外走,徐竹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虽然感觉自己总像个手提包一样被拎来拎去,但换位思考,张辰又何尝不是她的人力小马车呢。
三步并作两步,将近一千米的路程,张辰用了差不多两分钟就到了。
生冲突的地方要再过一座桥,和初成宅重工还有一段距离,过了河,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大群人,黑压压的一片。
一到地方,嚯,好家伙,尘土飞扬,这阵仗,好像斧头帮突击猪笼城寨一样。
为的不是居民而是双方的律师和调解员,三方鼎立,看样子,张辰来晚了。
双方已经吵过了,有一方气得想走,现在住建部门的人在当和事佬。
这时陈安康拿着个小板凳就过来了,热的领带也开了半截。
张辰毫不客气夺了过来,毕竟他是两个人坐,被人看见抱着空气很尴尬的。
张辰很奇怪啊,明明这边房子都拆了,要吵也是去民事司吵,找民事司的人解决,要钱也不是这么要的,这工地哪来的钱。
又那么一看,好嘛,民事司的人也在,上京告御状也没这阵仗啊,就差巡捕司的人了。
“他们来这是测量土地面积的,本来参观一下就走了,谁知道就吵起来了,还叫人评理,人是愈来愈多,关键是还免费蹭我们的水,食物,凳子,场地,连工人都被拉去当什么陪审团之类的。”
陈安康的从头待到尾,目睹了这场闹剧的全貌,一下子就把事情简单完整地叙述了一遍。
张辰明白了,嗓门大在民事司里吵,怕扰民影响不好,工地大随便吵是吧。
不过这些都是浮在表面的东西,谁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谁心里还没个鬼呢。
陈安康又介绍道,当事人的主要矛盾是赔偿款分配问题,对住建部门人员的决策没疑问。
但是当初卖给当事人宅基地的本村居民却想要分一杯羹,也就是说有两方被赔偿方了。
“俺钱不要了,全给他吧,不受这气,太欺负人了。”
“大姐,别走啊,大局为重,事件还没结束,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不管,我祖上的土地,一分钱不赔给我太说不过去了。”
……
半个小时后双方终于冷静下来了,期间,张辰不断用手机查询相关文件和案宗,还真挖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当时来自蜀川的王女士于二十年前以三万元购买了东瓯白鹿区于先生的一处面积为5oo平方的宅基地。
为了防止对方反悔,买卖双方签订了买卖合同。
顺带一提,这个地方刚好是瓯湖区与白鹿区的交界。
那个年代的三万不得了了,那就是三个万元户呢。
“俺们卖了老家的房,攒了半辈子的钱,压上全部身家,就想来这满是机遇的地方闯一闯。”王大姐诉苦道。
伴随着经济的展,这片土地也被市里的人重视起来。
这处宅基地也疯狂升值,在十年前就涨到了七八十万,如今更是一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