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不禁夸赞道:“画的真好。”声音不大,但听得一清二楚。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老人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累了,请你们出去,立刻。”
然后按了床头的呼唤铃,护士连忙过来打镇定剂。
大家慢慢退出了房间,房间传出痛苦的低语。
“吉卜林,这就是我的悲伤,我所背负的诅咒。”
吉卜林,听着像外国人名,一番商讨后,张辰提议去图书馆查一查。
同样飘扬的各国国旗,东瓯市图书馆,这里藏书丰富,每年都有更新藏书和捐赠的书。
“吉卜林,约瑟夫·鲁德亚德·吉卜林对吧。”小吴艰难地认读。
“是画家吗?”
“不,是小说家。”张辰接过他手里的书。
“我也找到他的书了,书上有这么一段说,从人类那逃出来的大象,脚上绑着锁链,不被人类和大象群接纳,愤怒的她摧毁了人类的村庄,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只迷路的小象,大象将小象抚养长大,有一天,小象问大象这条锁链是怎么回事?大象说这就是我的悲伤,我所背负的诅咒,于是小象用鼻子打碎锁链。”小丽读完。
“这有什么含义吗?”
奶奶此时开口了“之前他梦呓时说道,’大象的呼吸,颜色。’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丽又绕了一大圈拿了一本记载两千多种颜色样本的词典。
大象的呼吸没有记录颜色,只有名词,第一次记录是在1882年。
华国,丑国,木屐国,大象,大象国?
那个还未和平的年代有什么能把这么多国家联系起来。
张辰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极差道“不要再调查下去,我只能说当时生了种族歧视大暴乱,木屐国留学生也被波及,留学丑国的木屐国人被压迫只能住在动物园…”
“那种事谁要知道啊,谁叫他抛弃奶奶的。”
小丽听后很难受跑了出去,小吴也追了出去。
小小的阅览室一下子空旷起来,这是两个不擅长对话的人。
张辰整理着散落的书籍,时不时瞄向某个书的某段话。
“奶奶,真相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回来了,还能够陪伴您。”张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就调查到这吧,我们先回去。”
张辰将书放了回去,打开门,做了个绅士的邀请,有些做作了。
奶奶沉默不语,就这么看着他,许久缓缓说道“你继续说吧,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也差不多猜到一点了。”
张辰脸色一变,深呼一口气,坐了回去,看着奶奶那恳求的眼睛,那沧桑的脸庞,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一本书,关于越北历史的。
“一般来说,普通人只能在动物园才能看到大象睡觉,这些大象画的是越北大象,而画中天空的这三种颜色只有在野外才能看见,不,或是说战争中看见,爷爷应该参加过越北战争吧,据说当时很多木屐国留学生被强制征兵,黄色,橙色,黑色是落叶剂的颜色…落叶剂是为战争是看清视野…”
奶奶全程面不改色,反而是轻松了许多,只是在叹气,叹气。
“?的一声”水瓶掉落的声音,吸引了屋内两人的注意,站在门外偷听的小丽震惊地看着张辰。
张辰拉开门的缝隙说“你从哪里开始听的。”
“全部。”小丽震惊道。“那他有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战争是冷酷又愚蠢的。”张辰说。“但是看他的反应,他应该患有战争综合症。”
小丽傻住了,抱着奶奶哭了起来。
张辰则是拉着想安慰小丽的小吴出去了,默默地带上门。
回想起小丽爷爷的脸,木讷,惊恐,还有愧疚。
很久之后才知道,许多被强制征兵的人在登6越北后,为了躲避战争逃到了树林里面,极少部分活了下来,看见大象应该也是在那时。
丑军在越留下大量的尸体,便回国进行休整。这次战争虽然是越获胜,但是他们也付出惨重的代价,男女比例失调,男少女多。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
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
越北战争是冷战的产物,抗丑援高句丽战争也是,结果是什么,稣聨解体,丑国内部反战,退伍军人被欺压排挤。
史泰龙的《第一滴血》很现实。
战争没有胜利者,只有历史书上那惨重的一笔。
望着第三百姓医院那扇微亮的窗户,两人只觉得无奈。
“希望小丽能像故事里的小象一样打碎他爷爷的锁链。”小吴说。
“看来,某人的爱情要暂且告一段落了。”张辰调侃道。
插科打诨中,气氛稍稍轻松了起来,两人各回各家。
不提刚刚的战争话题,太沉重了。
愿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