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死去的爷爷在奈河对面招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吴睁开眼睛，篝火的光亮让长时间昏迷的他很不适应，揉了揉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凌乱的胡渣，快要盖住眉毛的刘海，干净清澈的眼神，紧抿的嘴，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并不是脸上写满了故事，而是一个个的动作习惯异于常人。
这人怎么乍一看这么有味道。再乍一看原来是章辰，那时怎么没觉得章辰那么有魅力呢，在看几眼。
“你眼睛进沙子了吗？”章辰有点嫌弃地说。
缓了好一会儿。
“谢谢。”小吴虚弱地回应着。
“嗯。”老章心不在焉地回复道，他慢慢扶起小吴，工作服两边的袖子布条已经撕下来，给小吴做了简单的包扎，小吴努力地撑住章辰的手臂。
“这手，你是！那天是你，那为什么…”小吴激动地挣扎起来，质问道。
章辰打断了他，害他怎么还会救他呢？
“那天你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另一棵树后藏着一个人，他前脚刚埋完东西走了，你后脚就蹲在那方便。”
“那人体型很粗犷，鞋子是大号的，背部弯曲得厉害，那时刚刚埋完东西，跑得不快但下盘很稳，熟悉这片树林应该是老工人。而且你看后面…”老章缓缓说道。
小吴这才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中，篝火将山洞照的很清晰。
说是山洞，其实只是在一个小坡下的洞，山坡上还有棵大树，树根已经贯穿山洞支撑着小坡了，山洞并不深，但里面堆积着一堆霉的衣服，和他穿的一样。
“这里土壤松动，有经常翻动的痕迹，树木高大营养充分，看这树的品种应该是柏树和榕树的混合品种，这是两种凶树，是坟头树，阴气太重。”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这几十年树木疯长导致局部气候变化，今年的暴雨特别大，水土流失，那棵大树底下根部显露，‘肥料’也出来了。”老章又停了下。
工地在这正式开工不过才几年，包工头与章辰几乎是同一时期的工友了，但这片林地工地已经开了几十年了，章辰似乎比包工头更早在这打工过。
“不过奇怪的是那些‘肥料’都非常完整，像是自然死亡。”
小吴说“那会不会是其他人，包工头年纪大，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搬的了人。”
“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一个快六十的人会在这干体力活，而且从没有亲朋好友打电话来问候他。”老章思索道。
“那时候，我在暗中跟着他，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暴露。”章辰呛了小吴一下。
“咳咳，章哥，你不会是便衣捕快吧。”小吴小心翼翼地说，此时他已经不再恐慌，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
章辰拍了拍脑袋，自己的记忆有些凌乱，这次回东瓯也是想找回过去的记忆。
“嗯？不是，我只是来这兼职，之前认识的工友的家属托我打听她男人，我来打听他的消息，看来要白人送黑人了。”章辰眼神飘忽地说。
“其实我早就想提桶跑路了。”
小吴一脸懵逼地看着章辰，不过想想也是，这已经出了人命了，必须要专业人士来处理。
雨下了不知道多久，当光照射出来时意味着雨也停了下来，帐篷里的工人们探出头来远远地望着树林，那棵大树横在那，仿佛阻挡人们进树林里，也不让里面的人出来。
不过这棵树也挡住了滑坡，不幸中的万幸。
“这活看是干不了了，这大树本来是打算最后砍的没想到自己倒了。”
“这得运大型货车上来，起码两天才能运完吧。”
“大家先回去吧，下个星期再开工。”包工头一脸平静地说道。
但这时，大树好像抖动了一下，众人以为又要开始滚动了，一个人从横着的树上翻了过来，紧接着又一个人翻了过来，脚下的滑坡给他们作了台阶，不然那么粗的树而且两边是泥石流留下的深坑，怎么过来。
“等一下，我有些事要问你。”来人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