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嵇黎初跟裴竹落地云州的时候,正好中午十一点。
郝湉鑫让两人直接去饭店,她跟郝代铭跟着就到。
上次嵇黎初回家属院的时候郝代铭碰巧出差,最近一次联系是在她生日,郝代铭给她打了个电话。
嵇黎初一进门就看见穿着便服的郝代铭,依旧精神抖擞,即便穿着便服,往那儿一坐,那气势,足够威慑全场。
“郝爹!”
嵇黎初很久没见郝代铭了,咧着嘴角张开双手上前。
郝代铭平时总板着张脸,严肃惯了,可在嵇黎初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慈爱面孔,连郝湉鑫都说,嵇黎初在他心里的地位远自己。
伸手轻轻回抱住嵇黎初,过后凝着她一张小脸,郝代铭沉稳内敛的声音里带着心疼跟宠溺,“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嵇黎初双手捧住脸,“有吗?我觉得还好吧,本来我也不胖。”
郝代铭是什么人?
在部队摸爬滚打几十年,见微知着,洞若观火对他来说是手拿把掐的事,“在京州过得不好就回来,郝爹还养不了你吗?”
嵇黎初忍着鼻尖的酸楚,挽着郝代铭的手坐下,“我挺好的,就是最近事有点多,脑子费的多了些,你别担心我。”
郝代铭目露一抹不易察觉的愧疚,心里的话想了又想,终是没有说出口,转而对旁边的裴竹说道:“你在京州多照顾着初初,她要是受了委屈,你退伍了我也照样收拾你。”
裴竹恭敬地点头,“一定,长放心。”
“行啦,点菜点菜,边吃边唠,不耽误你们父女增进感情。”
郝湉鑫把菜单递给嵇黎初,她可不想一上来这气氛走向就往悲伤压抑的方向靠。
郝代铭也附和:“初初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今天郝爹请客。”
嵇黎初笑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郝湉鑫在一边酸唧唧出声:“你就照着贵的点,他刚了双工资,撑死咱们都还有剩。”
郝代铭本来还一脸慈父相,闻言,直接秒变严肃脸,“没个正经样,当兵这么多年还没学会什么叫沉稳吗?”
郝湉鑫嘴角一抽,“我爹,你厚此薄彼能别这么明显吗?阿黎是你女儿我就不是了?她刚才一进来就抱你,她沉稳了吗?”
郝代铭瞪眼:“我说你,你别往初初身上扯,我看着她长大,她什么性子我不知道?”
郝湉鑫端着茶水翻了个白眼,“这跟性子有什么关系?在你心里阿黎脾气再大也是温柔可人乖乖女,我是横冲直撞野蛮驴,你就是偏心眼儿。”
见状,嵇黎初翻着菜单,不露痕迹地往郝湉鑫心上扎了一刀,“郝爹,我记得你爱吃他家的木瓜猪脚跟酸笋牛肉,我都给你点上。”
郝代铭听完,没客气地哼了声,“看见了吗?这才是姑娘!”
郝湉鑫差点气吐血,看着谄媚的嵇黎初,“你够了!变着法儿的想证明我们的感情是塑料的吗?”
嵇黎初扬了扬眉不说话,兀自低头点餐。
郝代铭到底是军人出身,周围丝毫的变化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洞察,裴竹自打进门开始,就说了那句长放心,平时跟郝湉鑫在一起恨不得能当场搭个戏台班子的人,今天安静的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