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站在了魑树上,身姿灵活,避开一道道枯藤的攻击。
他看不见,凭借着敏锐的听觉,跃到了半空中,将一朵朵的魅果花斩落。
戴着麟皮手套的掌心不时有银光闪过。
云昭细看,才能看清,凌夜操控着两根银色丝线,比丝还要细,近乎透明,锋利如刃。
凌夜一直学不会用剑。
其他兵器样样精通。
……
楼阁处。
罗泽带着三四个人大步迈出,他衣衫不整,心情极坏地寒着脸。
“吵吵闹闹的,区区椋鸟群都解决不了。”
“皇家的人都是废物吗?”
“怎么开的船,不知道避开鸟群吗?”
罗泽揽了下衣领,望向空中,视线不过恍惚了一瞬,很快便眯起眼,
“这是什么捞子树,怎么树干上还长着人脸……还开着恶心的红花。”
旁边的随从受到红雾影响,茫然道:“什么树?天空中都是鸟啊。”
“对啊。少主,地面上都是鸟的尸体,还有人在空中……”
罗泽愣了下,意识到他们都陷入幻境,干脆地挨个掌了一下脑袋,“连幻觉都看不穿,要你们有何用!”
“都跟我过来。”
罗泽骂骂咧咧地拿出自己的武器——双头刃,疾步飞跃到船边,开始暴力唤醒陷入幻境的人。
挨个用刃刀戳一下。
血花飞溅。
沉迷在爱欲中的人,随着一记稳准狠的刺入,疼得嗷叫,再渐渐清醒过来。
甲板上清醒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捂着伤口处,意识到生了什么,神情复杂地站起身。
混乱,变得有序。
很快,缠绕飞舟的枯藤就被斩断。
凌夜重新回到了船上,似乎是嫌弃地上脏,他没有再直接坐在甲板上。
飞舟的管事感激地走到他面前,以为是皇子的暗卫出手相助,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领着他到一旁的亭台里坐下。
凌夜没有搭理他,从空间又拿了一壶酒出来,闷声喝酒。
……
飞舟再次启动,向着更高处飞去。
云昭收回视线,身体内的燥热依旧,根本无法褪去,越来越烈。
藏在面具后的脸颊染了胭脂一般的红。
真糟。
云昭真的厌恶他这副敏感的身体,轻易就会被挑起感觉。
他难耐地喘了口气,想着必须回房间好好地泡一会冷水。
或者,试试他之前买的工具。
楼阁窗门固定,还加了特殊禁制,不让从外面瞬移到屋内。
云昭踩着枯木法器落地,脚有几分软,刚要迈步跟着其他人一起走进楼阁。
后背却忽然凉,浓郁的酒气涌入鼻尖,伴随着青年冰冷又具有压迫感的魔气。
凌夜现在到底有多强。
为什么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云昭呼吸停滞,手被抓住的瞬间。
一股电流般的战栗感沿着掌心袭入体内,他咬住唇压住几乎要溢出的低吟。
——
注:灵感来自“魑魅魍魉”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