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匆匆垂下眼眸,压住猛地躁动的心跳。
来人度很快,眨眼间落到了飞舟上,吸引了甲板上其他人的注意。
黑高束,被长长的暗红色带绑住。
宽肩窄腰,身形高挑修长。一身黑色劲装,里衬是与带同色的暗红色半领长衫。
笔直的长腿踩着短靴,修窄的腰部斜挂着特殊的菱角兵器。
普通寻常的穿着,落到此人身上,就显得格外特殊。
甲板上出来散步的女子盯着他,似乎是以为自己眼花,眼眸眨了又眨,她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可知登船需要持有令牌。”
那人似乎醉了,脚步晃悠了下,听到有人问话,也懒得搭理。只是冰冷的眸子斜睨了她一眼,就摇摇摆摆地往船边走去。
好巧不巧,刚好与低头走路的云昭擦肩而过。
云昭不想看,都难。
鼻尖嗅到了浓郁的酒味,简直像是不知泡在酒坛里多少日。
那个问话的女子匆匆追上,走到云昭面前,小声道:“看来他没有令牌,准备走了。”
她话音还未落下,就见高个青年直接靠着船边坐下,单手搭在膝盖上,似在呆一动不动。
“他……他怎么回事啊?!”
女子皱了下眉,她可最讨厌酒鬼了。
尤其是明明可以主动调用魔气驱散酒气,保持清醒,却不去做,给别人带来麻烦。
这人来历不明,浑身笼罩着阴冷的气息,太危险,若是突然疯,定会影响飞舟的行驶,害她们不能准时抵达水镜城。
云昭迈步往前,却被女子拦住,“你帮我看着他,我去叫飞舟的人过来。”
“我……”
云昭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女子甩袖飞起,向着楼阁高处飞去。
他轻轻地攥紧了手心,看向了正在呆的青年。
露在黑银面罩外的眉目精致得几乎可以入画,只是蓝冰色的眸子蒙着酒意,像被蒙了雾的星辰,暗淡无光。
云昭收回视线,转身准备回去休息,耳边忽然有疾风掠过。
一柄菱角暗器竟嗖地刮过他的脸颊,带下一道血丝,再在他眼前急旋转,拦住了去路。
“你……过来。”
青年的嗓音带着酒醉的嘶哑,却不难听。
云昭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等他回过神,已经转身走到了青年身前。
青年低敛着眸子,夜风将他的带吹得飞扬。
听见他走近,长长的羽睫抬起,蓝冰色的眸子依旧毫无光彩地看着前方。
云昭盯着青年冰冷的眸子,与他对视,却见他眼都未眨。
这才确定了一个事实——
他看不见。
云昭能够清晰地看见青年纤长浓密的睫毛,能够看见他微微蹙起的眉心,能够看到那被面罩挡住的眼下红痣。
许久未见,他的三师弟,竟成了一个瞎子。
云昭心情复杂,又暗暗舒了口气,他变了嗓音道:“你有何事?”
凌夜抬起手接住菱角暗器。
他的手上戴着全黑的鳞皮手套,只有五指露出,衬得比常人都要笔直修长的手指,越显得好看如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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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小二:凌夜来啦,请尽情期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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