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技术,赌个石还凑合,看别的这不把人往坑里带么
可仇大人显然不这么想。
让老王把画给拿了出来。
宁桃一看,这画虽然还没展开,但是气色却看起来不错。
再一展开,确实有点晃眼。
只不过上头掉了两块颜料,看起来不那么完美了。
但是光是这纸,就比胖师兄那幅岳临水的要讲究多了。
仇大人见他看得仔细,还以为他真懂。
也没敢打扰,见宁桃收回了目光,这才道“贤侄可看出什么了”
宁桃“”
我只能看出年代久远,上面的颜料均是上好的石料磨制而成,与如今用的植物中提取的染料大有不同。
咽了咽口水道“回大人,学生觉得这颜料都是极其珍贵的矿石制成,纸张的用料如今已经极其罕见,从颜料与纸张上推断这幅画起码有六七百年的历史了。”
他也只是保守的估算,如果仔细算起来,感觉比胖师兄那幅要早上二三百年都差不多。
仇大人松了口气道“这么一说,这时间倒是对上了。”
宁桃一瞧落款,还真是。
仇大人道“我还能瞧出什么吗”
宁桃想哭,他这些欣赏的水平,都是在书院的书画先生那里学来的,真正鉴赏过的,也仅仅是书院里那上百幅,而且本朝画家的居多。
所以,宁桃也没瞒着,实话实说。
仇大人点头“你这年纪,能有如此见识,已非同一般。”
仇大人还想要留他一起用饭,宁桃以明日要回家,还须回去整理东西为由拒绝了。
这次回去,给他安排了一辆马车,为了不引人侧目,马车上就是普通的外头租用的马车。
不过仇大人临走时,非送他一些吃食,让他在船上的时候解解闷。
“仇大人就是叫你去看一幅画”
宁林听宁桃说完,奇怪道“不太合乎常理呀,关键是他那样的身份,就算是买画,别人送礼,哪个敢骗他的钱”
“话虽如此,可那画上的人名,我真的听都没听过。”
关键是他两辈子都没听过,可那画看颜料和纸张,无一处不透露出这画是真品。
宁林想不通,小声道“回去把这事与爹说说,到了仇大人的位置,咱们一般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就拿来回坐交通工具来说吧,都不是仇家的东西,甚至连来喊他的老王,据说是他们家的一个食客,平时极少露面。
所以,连小二都未曾认得他是谁,而他与宁桃点明身份,还是手里那块令牌,也是背着小二让他瞧的。
是以,这事宁桃也没敢与旁人说,只是借着买书为由,拉着宁林到了外头。
就连王大和王三都不曾知道这事。
两人合计不出什么东西,买了两本书转身回了客栈。
第二日,一大早,宁桃他们便坐船离开了。
今年因着天气原因,这一趟岁试前前后后耽搁了差不多两个月。
回到东临府已经进入二月了。
不曾想,两人根本没进门,反而是被柱子给在城门口截住了。
宁桃这才知道,宁少源在东临府已经任满三年了,年前进京述职时,被调回了京里。
因为他在东临府表现不错,又有6一鸣那件事的加成,这次回去虽然算是平调。
但是京官的四品和地方官的四品,怎么说都是升了,且这次去的是户部。
户部侍郎。
掌管天下财政的地方。
宁桃知道这个职位,算是户部的二把手了吧。
不过想要升到尚书,估计也没那么容易。
据说很多人一辈子就卡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