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和他聊了一会,东一句西一句的,宁桃都被绕晕了。
最后临走时,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们家三儿,如果真去了长天书院,到时候还麻烦你多照顾了。”
一样的年纪谁照顾谁呀。
宁桃还是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废话。
回到宿舍,马富贵也不知道从哪刨来了几根地瓜,正在小厨房的炉子里烤了。
满院的香气浓得散不开。
宁林给他打的饭一直在厨房的小炉子上热着。
东桂见他回来,立马把饭菜给端了上来,热呼呼的香喷喷的。
宁桃边吃边把书院要和长天书院合作的事提了一下。
宁林道“要是真有这种事情,倒是蛮好的,长天书院擅长的是文章,紫金书院擅长诗词,咱们书院的特色是数术方面,如果真能合作,对于咱们来说还真是好事。”
他先前在京都的时候,就听说过。
本朝开国至今百十来年,有三位状元就出在长天。
宁桃旁的没听到,就听到了一句,紫金书院擅长的是诗词。
生生被噎住了。
东桂拍了好一会,他才缓过劲来。
马富贵噗他,“你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宁桃呸他,“你懂什么,我今日差点被那位先生给骗了。”
得亏他意志坚定,否则一听说他们能提高他的文章水平,还真有点动呢。
搞了半天他们书院擅长的是诗词呀。
说句不好听的,诗词这种东西虽然很重要,但是考试的时候比分并不算太大,再加上很多人把这个当成业余爱好。
你水平再高,也高不过李白去。
再何况这种东西要看天分,写的好那是锦上天花,写不好也无伤大雅不是。
听他说完,牛子渊翘着脚呵呵两声,“我知道这位,姓唐,据说是南边唐家的人,在机巧方面比较有天分,但是认死理,却没想到,他如此巧舌如簧,还学会忽悠小孩了。”
“滚”宁桃不开,“谁是小孩儿”
“反正不是我。”
这可把宁桃给气得,又多吃了一碗饭。
马富贵见他吃得一桌子全光了,连边角料都差点塞嘴里去。
忙把烤好的地瓜给他一个,“说真的,这位唐先生是不是有点过了。”
牛子渊道“他们家传统,而且他们家与秦家一向不对付,两家竞争特别激烈,秦家有秦先生这样年轻有为的,可他们唐家没有,要不然为什么这么了还出来挖学生”
宁桃似乎有点悟了。
这也难怪他狗急跳墙了。
“不过说真的,他那机巧是真做的好,你若是跟他学两年,保准你连科举是啥都给忘了”
“说真的。”
宁桃两只手倒腾着冒着热气的地瓜,大口大口往上吹着气,“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想拜师了。”
“别天真,孩子。”
宁桃“”
谁是孩子了。
外头来的先生在书院参加完了今年的诗会,才纷纷离开。
临走时,唐先生还送了宁桃一份小礼物。
一只木制的鸟儿,一拉翅膀,飞起来跟真的似的。
据说是他们家的得意之作,宁桃佩服得不得了,他就会叠个千纸鹤。
诗会结束,又到了休沐的日子,宁桃这一边没有书童,憋了半个来月,终于还是有些受不了了。
也不是说非得有个人帮他干这干那。
关键是,这年头写字的时候,大家用的还是毛笔。
自己磨墨,再写,再磨,这中间不知道拖了多少时间。
所以,这半个月来,他几乎用的都是范二送他的硬眉笔,偶尔和马富贵两人共用一个砚台,总感觉不太方便。
所以,这次回去无论如何,他得给自己找个书童。
也巧,他下课后去宿舍提包,结果现东西已经打包好了,大牛笑哈哈地站门口,开道“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宁桃还真有点想他。
大牛这次之所以在家待这么长时间,一是因为在县城给太太找了个宅子,还雇了个婆子,平时照顾饮食起居,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