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裕莨落座,这一次终于坐在了我旁边。
他在我面前,从不自称朕。
他说过,我们平日里像寻常夫妻一样便可。
“江南无事,天下太平,我去了趟江南水师府。”
江南水师府,是我家,在十年前早已灭门。
他说的,应该是那的旧址。
十年前水师总领与大皇子逼宫不成,被先皇判了死罪,水师府也成了一堆废墟。
府里一百多人,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是钟裕莨把我从尸山里面挖了出来,软禁在他的寝宫里,我才逃过一劫。
再后来,我嫁给了他。
但我们始终无法交心。
这些事情说起来,久得像前朝的旧事。
不回忆起来,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要忘记了。
“一堆废木脏泥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我把酒杯放下,不爽他这样的行为。
“我在那里,遇见了萍儿。”
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脸庞。
怪不得钟裕莨宠她至极。
他说余萍儿的出现,带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他甚至以为,我还有什么双生妹妹。
在江南的那半年,他控制不住,与她珠胎暗结了。
现在带她回宫,只希望我不要为难她。
钟裕莨说完便走,只留我一个人。
面前的残羹冷炙摆了满满一桌,半个时辰前,明明还是可口的佳肴。
人或事,时间不对了就是不对了。
就像我和钟裕莨。
在他南巡前,我明明已经做好了,要接纳他的准备。
可他现在,却在拥着别人入睡。
住在内务府加急准备的,挂满红绸的婚房。
空了五年的后宫突然有了第二个人。
我忽然就想起与钟裕莨成婚那一夜。
在众人欢呼下,他也曾亲吻过我。
亲自将我抱回喜床,因为怕疼就从不再碰我。
他许我六宫一人,许我过问政事,他说如果有了二心,我大可以将他和那人杀之而后快。
“杀。。。。而后快?”
我忽然扬起一抹笑,吩咐小桃:“将先皇赠予我的宝剑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