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只能叹气,“好,我知道的,我猜测的,全告诉你。”
肖一凡得偿所愿,洒然一笑,等吕不韦到了门口自报身份后,利落的着宫人给他开了殿门。
吕不韦走了进来。
几年过去,曾经意气风的吕不韦纵使如今还是意气奋,可是在面对肖一凡时,却已经隐隐有了不同了。
相比杭朝义天天看着他长大,吕不韦隔一段时间见的效果显然更加日新月异。即使肖一凡一直扮演着一个中二少年的角色,还没有体现任何智力人之处,可是吕不韦到底不是个简单人,他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比起杭朝义和肖一凡只多不少,如果不是历史作弊,恐怕两人早就被吕不韦掀个底朝天。
不管是直觉还是有实锤,现在的吕不韦面对肖一凡,是真真切切的有些恭谨的,至少是表面上。
“吕不韦见过陛下!”他恭敬的磕了个头,再抬头时,还是漏了点肆无忌惮的打量的眼神,随后
又被亲切和慈爱掩盖了过去。
杭朝义再一边第无数次观察了一下,再一次肯定吕不韦和嬴政应该没有血缘关系,曾经的嬴政虽然还营养不良和瘦小,但是个人特征上却完全是个秦国人,而吕不韦显然就不同得多。
“吕相,孤有一事,说来烦心,但唯有你可以商量了。”肖一凡打起精神来,再次扮演一个无助的青年帝王,“我近日派人去给母后问安,得来的消息是,雍县那儿似有不寻常的动静。孤这几日聆听朝会,并未听说那儿有什么大事,不知,吕相可知道一二?”
雍县住着赵姬,吕不韦已经避之不及了,更何况还多了个妖艳贱货嫪毐,他恨不得他俩从此忘了他,自然不会多费心思,此时闻言一愣,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赎罪,臣并未听说有何异动,也确实并未有什么要事布置在雍县,陛下是何来的消息?”
“哎。”肖一凡一脸愁容,“说来心烦,那长信侯总是阻挠孤的仆从探望母亲,可母亲的亲信又会向孤请安说明母亲近日安好,孤无法亲自得到母亲的消息,心里着实不安。更况且……”他偷偷看吕不韦,吕不韦眼中果然有些不屑,几乎要明着写出一句“这点小事还来找老子烦不烦”来。他便心里暗笑,扔下□□,“听我的仆从说,那儿似有军队调动?”
吕不韦果然被震动了,微微前倾,问:“哦?真有此事?”
“此事可大可小,若无此事,那仆从胡言乱语,自然是按捋割舌,可若是真的,以孤的能力,又确实无法探寻一二。实不相瞒,若有此等小人在侧,孤总是行冠亲政,也是有心无力啊。”
吕不韦几乎要激动了。
杭朝义比肖一凡更激动,他一片浓墨重彩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璀璨的光芒!
对啊!就秦王行冠礼这件事情来说,最头痛的莫过于眼前这位当初以代行朝政而独揽大权的相国吕不韦,肖一凡的亲政几乎可以成为他政治生涯的句号,他之所以现在这么卑躬屈膝,还不是为了让自己显得谦卑一点,好让现在的帝王忘了自己曾经的飞扬跋扈和越俎代庖。
此时肖一凡这番没有根据的愁几乎是给瞌睡的他送上了枕头,他当即坐直了身子毛遂自荐:“陛下无须担心!此时可大可小,臣这就亲自去雍县查一查,若长信侯真有叛逆之心,则切不可惊动他,臣必将回来与陛下从长计议。”
“有劳吕相了,只是……”肖一凡继续演,“孤的冠礼在即,吕相于孤和这大秦都举足轻重,吕相若去了雍县,到时候无法观礼,岂不是孤的一大损失?”
“陛下切莫着急!”吕不韦一脸义正言辞,“陛下行冠礼,必会举国欢庆,宫中也会鱼龙混杂,若长信侯真有异心,做出什么不臣之事来,当陛下受什么伤,岂不是悲哉!陛下若愿意,请务必拖延几日,待臣有了切实的消息,再行商量,如何?”
“好是好,可这冠礼,孤好歹成年了……”肖一凡一脸纠结的不乐意。
“陛下不可因小失大!冠礼何时都行,可叛贼却一刻不可留!陛下放心,臣必会还陛下一个最隆重和安全的冠礼!”吕不韦说得慷慨激昂,就差拍胸脯了。
“既如此,那有劳吕相了。”肖一凡一脸感激。
吕不韦也一脸慈爱:“臣看着陛下长大,一不小心,陛下已经是个伟男子了,如今又有这般决断和气魄,我大秦大有可为啊!臣辛苦不要紧,臣心甘情愿!”
“大秦有吕相,真是大秦之幸!”肖一凡竟然行了个拜礼,吕不韦匆忙回礼,随后急匆匆……乐颠颠的离开了。
等宫门一关,一切陷入寂静,两声叹息同时传来。
“好了,叔,你瞧,就是这么简单。”
杭朝义面无表情,眼神复杂:“你,真的长大了。”他心里却补充着,太大了,有点害怕。
“这样,吕不韦肯定会拖着假装查不清楚,但同时又对嫪毐的动向一清二楚,等到实在拖不住了,再放嫪毐来咬我,等嫪毐要死我,他再弄死嫪毐……啊,我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想想就替他开心。”
“你能这么想,我也想想就替你开心。”
真开心啊,肖腾,你开心吗?
你快哭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