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与初恋薛绍是这样的相遇,随后张易之又顶着那张迷晕全国大姑娘小媳妇的脸再次周旋于太平公主和武则天之间,无耻点讲,说“前辈”传授的□□技巧都啊为过。
要是未来那个演薛绍和张易之的美大叔得知自己竟然有了一个真的是武则天男宠的“隔世弟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她越笑的停不下来。
严青镕却神情凝重,他已经领会了,但对他来说,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任务。
之前凭着真性情在女帝那获得了青睐,更让他担心后面演不出来。
鹤唳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要走了?”严青镕竟然有点六神无主。
“恩~”鹤唳往外走,“我要干掉上官婉儿那的燕舞,顺利的话可以回来跟你汇合,然后找机会干掉小满……哎,青山怎么整,愁人……”她嘟囔着走了出去。
夜色正好,适合做坏事。
燕舞从上官婉儿处出来,过命妇院,一路向北,进出一处在深林中的私牢。
一个中等城市一样大的皇宫,藏了多少阴私黑暗的地方,简直无法想象。
这个私牢的主体是一排下陷的排屋,在排水渠上,每当下雨,这一块地区的雨水都会汇聚到此,由于下水孔的闭塞,时常积聚在犯人的牢房中,轻则淹没脚背,重则没至膝盖甚至腰腹,私牢里关的都是犯了事的宫女,大多神思不属、形容枯槁,受的多都是宫中私刑,如果不是小头目肯那基本不用指望有出去的一天,时常如惊弓之鸟一样一惊一乍,被不知生死的未来吓得失常,到了下雨打雷的天气鬼哭狼嚎喊冤泣血。一旦有人疯大叫,其他人也会胡言乱语的应和起来,宛如一个疯人院。
宫里大部分底层的人都对这儿讳莫如深,除了要被关进来的人,谁也不会特地过来找晦气。
燕舞手里拿了一碗糕饼,施施然进了私牢,看守的老婆子是一个近乎变态的老宫女,她得了点好处能做任何事,比如装聋作哑或者施以死刑。
给那老婆子扔了一串钱,老婆子连忙举着风灯将她带进深处,不同于其他牢房是木头栅栏,最里面有几间全是实打实的泥墙,与房梁相连,只有底部窄窄一圈用于排水和递送食物,是实打实的小黑屋。
老婆子打开了其中一间房,一股比外面更浓郁的臊臭气传来,燕舞皱眉掩了掩口鼻,不满的望向缩在角落的人,那老婆子立刻嘴里骂骂咧咧的上前踢了那人两脚,点燃了墙上的油灯,拎起一旁已经满满当当的恭桶,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小门。
漆黑的牢房中,除了头顶些微的月色,伸手不见五指,这油灯的豆大光芒让角落里的人几乎颤抖起来,她披头散,因为长时间不洗一缕缕纠结着,身上破烂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散着阵阵恶臭。
“不,不要……”那人声音沙哑到近乎破碎,却依稀可辩曾经的清脆。
燕舞放下糕点,轻叹一声:“傻姑娘,现在,你终于相信你是傻姑娘了吧。”
那人原地颤抖了一会儿,动了一动,却最终还是更加缩紧了。
“还记得我之前送你进来时说的话吗?”燕舞把糕点放在草垫上,往那人推了一推,柔声道,“我说,羡羡,如果你怕你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我给你找个能让你说个够的地方,你瞧,我们总是能说到做到的,对吧。”
这竟然真的是羡羡!
她已经完全不成人形,整个人都瘦了下来,与“狱友”们一样形销骨立、不成人形,待燕舞话说完后,她直接崩溃的哭了出来,跌跌撞撞的上前想去抓燕舞的腿,燕舞立刻退后两步,垂眸悲悯的看着她,嘴里道:“吃吧。”
羡羡手边是那盘糕点,她趴在地上看着盘子,不停啜泣:“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
“可你没有用呀羡羡。”燕舞微眯着眼,“而且,越来越没用呢……”
她蹲下来,把一块手帕扔在羡羡的头上,伸手隔着手帕摸她的头:“原本我们问你,接下来会生什么,朝中各势力会怎么做,女帝老了,为什么下一个皇帝是男的,是不是李显,可李显那么无能,难道一直是在韬光养晦……太平是什么立场……上官婉儿又是什么立场……你看,我们多诚恳啊,知道的,不知道的,我们都告诉你了,可是你呢,羡羡……”
燕舞凑上前,忍着恶心的气息低声道:“可你甚至连一诗都不愿意透露,直到离开了鹳雀楼小满才想起来,他背的词,确实是登鹳雀楼……真伤心呢,羡羡,你什么都不愿意给,却妄想我们能庇护你……好吧,没关系,我庇护你……你看,只要呆在这,别说二十年后见礼拜,是两千年后见同胞,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对吧。“
羡羡泣不成声:“我说,我告诉你,我都说……”
“不用了呢。”燕舞站起来,声音冰冷:“我们已经清楚了。”她冷笑起来:“万万想不到,上官婉儿竟然是□□,而二张真的会动手帮太平,你说,如果我们杀了上官婉儿,是不是等于斩断了太子殿下在宫里最强的一只手?”
羡羡哭声一顿,她抬头,表情有点混乱:“二张,帮,太平……不,不是吧……”
“历史已经改变了,亲的。”燕舞终于还是拍了拍她的脸颊,不得不说羡羡瘦了以后真的挺美,只是气色如鬼,“我们怎么能任由自己走上独木桥呢,太平明明是武则天最好的继承人,不是吗?”
“可,可……李显。”
“你不用再努力表现了。”燕舞有些不耐,“你现在,只有一个价值,可以换你的自由。”她一字一顿:“告诉我,你们,回去的方法,是什么。”
羡羡一顿,她低头不语。
燕舞眼神一冷,一脚踩碎地上的糕点,还碾了一碾,轻笑:“鹤唳有告诉过你,如果我们急着要什么信息,会用什么手段吗?”
羡羡朝糕点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她有些绝望的闭上眼,冷哼了一声。
“啊,看来你不想知道……是想体会呀……可惜东西不趁手,我们从最基础开始吧。”燕舞依然在笑,可眼神已然疯狂,她一脚踹在羡羡肚子上,紧接着是接连不断的毒打,语气疯狂:“你不是想留在这吗?!你不是想留吗?我们交换怎么样,恩?有什么不好的?你只要把方法交给我,我自然会放你出去,你跟在小满身边,用你的所学,呼风唤雨,想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不好的?有什么不好的!这个!大唐!都可以!是你的!”
羡羡已经不再试图躲避,她连哼都没力气哼了,只是无意识的抽搐着。
“是不是在鹤唳那?恩?你告诉我我不打了,是不是在鹤唳那,啊?!是不是!”
羡羡没点头,也没摇头,她最后看了燕舞一眼,昏了过去。
可燕舞却已经懂了,她冷着脸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转眼已经一脸平静,转身走出了牢房,锁上门。
待走出私牢,行至无人之处,她才像脱力一样靠着一棵树滑坐在地上,双手捂脸,极为痛苦的低喃出声。
“姐……你等等我……我马上来找你了……”她顿了一顿,微微抬头,眼中凶光毕露,咬牙切齿,“鹤,唳。”
而与此同时,已经在偌大的命妇院转了好几圈的鹤唳正叉着腰对月无声狼嚎:“燕、舞、你、他、妈、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