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问题,羡羡知道自己的两个前任都是交给鹤唳处理的,她当即望向鹤唳,鹤唳不知在看什么,回过神,问:“钱?”
“是呀,打算怎么办?”
“原本打算弄点野生动物,扒皮卖了赚启动资金。”鹤唳很老实的交代自己的生财之道,“但是现在天热着,毛皮不好卖,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启动资金,我想说我在这赌博算不算违法。”
她最后一句话与前面完全是无缝衔接,羡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纠结:“额,这个,黄赌毒……”
鹤唳其实也一问,根本没打算听什么回答,羡羡却认真琢磨起来:“这个黄么,这儿女支院合法;毒么,五石散也横行;所以这个赌嘛……”
“到处都是赌场啊。”苏追吃得满嘴油光,一脸莫名,“你们那儿什么都不让?你们好可怜!”
“可怜”的羡羡看看鹤唳,觉得她那理所当然的表现,估计算一个时代,也不是一个次元的。
“你打算赌啊?你以前赌过吗?”羡羡小声问。
“没有。”鹤唳斩钉截铁,“我是守法公民!”
“……”羡羡咽了口口水,“那你还敢……”
“但我学过啊。”鹤唳一脸自然,“赌场通常是我们目标的集中地,进去找人的话装也装出个熟客样来啊,老虎机,二十一点,我坐上去你都看不出我是新手。”她笑呵呵,“我们有专门教材,集中培训,捉对装逼,学得可认真了!”
羡羡失魂落魄的坐在一边,觉得自己果然和她不是一个次元的未来人。
“可是……”她还想挣扎一下,心底里觉得这法子不好,“可是现在哪有二十一点老虎机啊。”
“应该是比大小吧。”鹤唳摸着下巴,双眼光,“你不是学霸吗,介绍一下啊?”
“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守法公……民……”羡羡小声抗议着,却随着想起什么而两眼直,声音逐渐虚无,“等等,我好像真的看到过。”
鹤唳朝她抛了个媚眼。
“最简单的,是掷骰子,比大小,这个占运气成分比较大,不说了。”羡羡觉得有点痛苦,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旁边三个粟特人也睁大眼好奇的看着,她总觉得在带坏小孩子,有点难以启齿,“还有是,樗蒲。”
“初仆?”
“写起来很麻烦。”羡羡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写起来,一个字还没写完字迹已经没了,只能放弃,“我看过一本书,《国史补》,是介绍的樗蒲,其实也是比较高级一点的掷骰子,或者说更像飞行棋,在这个(她压低声音)时代风靡一时。甚至因为很多士兵沉迷于此,传言还影响了唐朝军队战斗力。”
“怎么玩的?”
“樗蒲我会啊。”苏追斜刺里杀进来,有些洋洋得意,“赌场里没我粟特赌圣不会的!”
“诶对啊你可以让他……”羡羡刚松一口气,见双胞胎面色大变,啊啊啊的叫了起来:“停停停!苏追不能去赌场!”
*反应极其激烈,甚至探手一把抢过苏追腰间的钱袋,抱在胸前瞪他:“不许说!不许说啊!”
苏追摸摸鼻子有些讪讪的,闭了嘴无比心虚。
“这是,怎么的……”
“我们的路费,是苏追赌掉的!”*大声控诉,“讨厌!苏追害我们饿肚子!阿鲁都病了!”
苏追头快埋地下去了。
羡羡很痛苦:“所以我不想说啊,赌博穷三代,吸毒毁一生啊!鹤唳你瞧!”
鹤唳反应很平淡,认真道:“我们落点不对,让我再去野外打猎太占时间,如果不赌博,我只能选择杀人越货。”
“你敢杀人?”羡羡眯眼。
“不敢。”鹤唳老实,“我知道,可能一不小心是我祖宗,所以我可以只越货。”她意味深长的打探过路的行人,琢磨道:“百分之九十……不,百分之百不会被现。”她甚至兴奋起来,双眼放光的拍拍羡羡的肩膀:“放心吧,不会让我们被通缉哒!”
“……”羡羡欲哭无泪,“不,不要这样……”
她问苏追:“没别的办法了吗?你看到了,我们需要钱,短时间。”
苏追想开口,但还是心有余悸的看看自家两个小侄子。
*抱着钱袋哼了一声,阿鲁垂着头不说话。
“其实。”苏追鼓起勇气,“樗蒲和骰子,都,都靠,运气。”
“然后呢?”
“如果,如果赌球,好得多。”
“哼!”*哼出了一个鼻涕泡,无比愤怒。
“赌球?什么球?”
“……马球。”苏追忏悔似的交代,“明日,有节后赛,要决出西京第一。”他嘟囔,“我原来,原来想,去试试……”
“赌球……”鹤唳若有所思,“听起来不错呀。”
“我原来是我们那马球队的队长。”苏追像是在说自己的黑历史,“还是,还是能看出输赢的。”
“但是你把路费输光啦!”*大叫。
苏追撇过头,万分委屈。
“赌球赌球吧。”鹤唳拍板,“不是个玩儿嘛,大不了杀人越货,是吧?”
“恩,大概,是吧。”羡羡在心里抚摸着自己三观,她安慰自己,比起让鹤唳混在一堆汉子中间拍桌子看掷骰子吆五喝六的,赌球……显然……好多了吧……还有马球看……
嘿,马球。
她悄悄笑眯了眼。
天啦,幸福得像公费旅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