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同类,却也不完全,青山明显是典型的会“士为知己者死”的国士类选手,为了“知己”或恩人的政治理想和自身的抱负可以奉献毕生所学乃至生命的那种。
她完全不同了,要说她是杀手,她不会为利益冒死,要说她是刺客,她目前还没为别人而死的情操。
所以总的来讲,她和青山,并不是一类人。
这可不能让这个青山知道,她有感觉,要不是她刚才没有现青山,傻不愣登被请进去了,吕不韦根本不会相信她是一个合格的刺客,更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谈话了。
青山虽然什么都没做,却是吕不韦摆在前头当hr的初试官。
没一会儿,杭朝义的表情越来越放松,他朝吕不韦连连保证了什么后,便示意鹤唳往外走,被一个家仆带到另外一处院子,简单,但是五脏俱全。
等到周围没了别人,杭朝义几句话总结了刚才交谈的结果。
吕不韦的智商果然在线。
他虽然赞同赵姬的说法,认为嬴政被刺的背后有韩夫人母子的身影,但是却完全没有答应赵姬所谓的“让韩夫人也尝尝儿子被刺的滋味”的荒唐要求,反而要求赵姬在这个节骨眼上以守为攻,绝不出动,甚至为了安抚她的不甘,将曾经保护过嬴政的刺客又“找回来”前去保护嬴政,以示他对她的重视。
这样一来,既稳住了赵姬,又成功在宫里安插了个刺客,以后要干什么,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
“他说只要你需要,赵姬母子宫中但凡他的人,你可以随意驱使!”杭朝义一脸激动,“终于有帮手了!只要凡凡指认了立春,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带人动手了!”
“嗯,不错~”这都计划内的事,竟然没有意外,鹤唳有些索然。
杭朝义却又收了笑:“可他又说在适当的时候,确实需要你给韩夫人一点教训。”他有些愁,“你不能杀成蟜啊,绝对不能杀!他还不能死呢!”
“大不了让研究院再派个小孩儿来,和凡凡作伴呗。”鹤唳轻描淡写。
杭朝义分不清她真心还是假意,悲愤道:“你人性被狗吃了吗?!凡凡一个我都要心痛死了!”
鹤唳不痛不痒,轻佻的汪了一声,问:“那你呢,没你什么事了?”
“我,我没什么用,”他脸红,“吕不韦还是没提把我送进去。”
“你是不是很庆幸?”
杭朝义缩了一下,脸涨得通红。
“哎。”鹤唳轻叹一声,“那行吧,我去保护小宝贝儿吧,虽然人家并不需要我。”
杭朝义沉默不言,待吕不韦派来的家仆来给鹤唳送进宫用的侍女服了,才犹犹豫豫的说:“我,这两天出去……打听了一下隐宫,的地方……”
“隐宫?什么地方?”鹤唳换着侍女的衣服,左看看右看看,兴味盎然,“哎呀,好素,但我穿什么都好看对不对?”
“隐宫……是……”杭朝义咬牙,“那个,那个,赵……”
“大人!”门外忽然有家仆冲进来,大喊,“主人有请!”
鹤唳望着杭朝义:“指我?”
“指你……”杭朝义憋着气,“去吧。”
“隐宫是什么?”鹤唳惯常喜欢刨根问底。
“没什么……”
“大人!秦王崩!主人请汝进宫!”
“崩?”鹤唳望向杭朝义,“不是驾崩?”
杭朝义似乎惊呆了,脸色雪白,嘴里却下意识的解释着:“驾崩不是一来是连一块的,虽然两个字单独出现都在周朝,可是真正在书面上连着用却是出自《汉书》,而民间口头上流行起来却是元朝才开始……现在在礼法上,帝王都用崩,之前周朝还在的时候,按礼法,秦王死都不配用崩……等等,能不能别问题外话,我很紧张啊,天,居然遇到秦王死这种事了,我有点喘不过气,怎么办,秦王死了,怎么办?!”
“我走了。”鹤唳已经开门出去了,朝后摆摆手,轻描淡写。
“别呀!回来!计划下啊!”
“我烦死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见招拆招吧!”鹤唳头都不回。
“不不不这回不一样了!”杭朝义追出去,难得男子气概爆棚,一把拉住鹤唳的胳膊,将她拉近自己,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快道,“三天!只有三天!”
“什么?”
“秦昭襄王崩!秦孝文王继位!三天后!秦孝文王崩!秦庄襄王继位!嬴子楚很快要继位了!凡凡马上是太子了!”他机械的背诵这,紧张的脸都在抽搐,“三天,三天内再不杀立春,不仅仅是当今圣上的孙子的小妾的事儿了!”
鹤唳也明白过来,嘴巴成了o型:“哦呀,那不是……”
“是当今圣上宠妃的事儿了!”杭朝义面容扭曲,“你很容易被载入史册的!不可以!死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