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霍瑜起来的时候眼睛下还有两个黑眼圈。
她死死的盯着镜子里自己的两个熊猫眼和额头上铜钱大小的红肿叹了一口气,一时间想要伸手摸一摸又怕疼,摸都不敢摸,生怕给自己造成二次伤害。
霍瑜皮肤白嫩,是那种跟霍琅差不多的好皮肤的白嫩,不是那种化妆画出来的。她额头上一个红肿的包看着就格外明显了,甚至上面还带着点乌黑,看起来非常的触目惊心。
霍琅就在旁边仰着小脑袋看她,突然间眼睛里就包了一泡眼泪,他看着霍瑜抽抽噎噎的“姐姐,起包包了。”
霍瑜笑了一下,她放下镜子伸手把霍琅抱起来哄他“起包包了,不过不疼的。”
看着霍琅泪眼汪汪想要伸手摸自己的伤口又怕弄疼自己的样子霍瑜挑了挑眉,这是小家伙心疼姐姐呢,不枉自己那么疼这个小家伙。
“我给姐姐呼呼。”霍琅说着就凑过脑袋来对着她的伤口吹气。他人小牙也没长齐,平时吃肉都是吃肉糜肉沫,吹气能吹出多大的气来呢,只能吹的霍瑜额头痒。
痒的霍瑜有些想笑,忍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她侧开头躲开“走,姐姐带你刷牙洗脸去吃早饭了,吃了早饭待会儿队里还要分钱分粮呢,等分了粮食了我给你做甜甜的小兔子馒头,拿樱桃干做眼睛好不好”
霍琅眼睛一亮,他伸手比了个圈圈,奶声奶气的“要大的。”
“行,大的,给你做一个最大的。”霍瑜哭笑不得的应了他,抱着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用灵力消了自己的黑眼圈,头上那个包她是不敢动的,昨天撞到裴凛之后她额头立即就红了,等进了客厅就肿了,这些都是裴凛看见了的,要是一夜的功夫就好了那才让人觉得奇怪。
裴凛太敏锐了,她不敢冒险。
太敏锐的裴凛今天破天荒的带了一顶帽子,他喝着弟弟煮的粥,脸冷的像是能掉冰渣子。
头一天晚上还做梦帮裴凛和霍瑜子孙满堂的席蔚蓝捧着粥碗偷偷看自己大儿子,然后拿眼神问自己丈夫
三哥,老大这是咋啦他这不是已经登堂入室了吗
裴承昭“。”
他夹起一筷子炒鸡蛋放到席蔚蓝的粥碗里“快点吃吧,上班要迟到了。”
席蔚蓝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抱着粥碗继续吃早饭。
吃过了饭之后席蔚蓝还是没有按耐住,她趁着裴凌去刷碗,裴承昭去找张云娥和裴绍明,裴凝三姐弟去找霍琅玩的功夫飞快的拉住裴凛八卦他。
“大儿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眸光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了我在看好戏,连嘴角都高高的翘了起来。
裴凛嘴角一抽“没有。”
席蔚蓝不信,她拍了拍裴凛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跟自己正步入青春期的大儿子语重心长“不要害羞嘛,娘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你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咱们可以早点定下来啊,免得夜长梦多。”
“真没有。”
见他深情不似做假,席蔚蓝又问“那你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哎,哎,等等我啊,大儿子你别跑,大儿子,老大,裴凛”
裴凛搞不定自己亲娘,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之后跑的飞快,转眼席蔚蓝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她啧了一声,对自己这个怂兮兮的儿子分外鄙视“没用。”
这样下去她得什么时候才有可爱的孙子,乖巧的孙女
要不是裴凌和裴凝还太小,她至于把希望寄托在裴凛这个板砖脸身上吗
她不至于
席蔚蓝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番自己不争气的大儿子,然后溜溜哒哒的朝霍家走去。她要去叮嘱霍瑜就算是开会也要跟裴凛裴凌他们在一起,要是王求弟或者是裴绍明的家人过来找她麻烦她就去找支书和大队长,不要自己硬扛着。
昨天要不是她和裴承昭刚巧回来,霍瑜还不知道要被张云娥和裴绍明母子欺负成什么样呢。真是的,又不是霍瑜冤枉了王求弟和狗娃,明明是王求弟和狗娃收了人家的钱想要杀人的,自己不想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想着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知道的就算了,还想要找霍瑜的麻烦让霍瑜撤销报警。
这怎么可能
她三哥最公正严肃了好吧,就算是霍瑜真的要撤销报警,就王求弟和狗娃跟特务扯上了关系这事儿,都够裴承昭继续把人查下去了。
要是求情有用的话,那还要法律做什么呢
诚然,以王求弟的性子来说,可能真的就跟张云娥和裴绍明说的一样,那两百块钱的定金王求弟并没有给他们,毕竟以王求弟扶弟魔的性格和做法,那两百钱能有一半交给她们都是王求弟心里有她们了。但就算是没有拿也没有用,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该查的还是得查。
小瑜还是太绵软了些,要是换个不讲理的地方下乡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就是在她们这里一开始霍瑜管着肥皂厂的时候还有队员有意见呢。
人呐就是那么神奇,世上虽然好人多,可有的人却总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去做伤害别人的事。
狗娃是,王求弟是,裴绍明和张云娥也是。
席蔚蓝一边想一边直接走到霍家,然后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在帮霍瑜扫雪的裴凛。
席蔚蓝“”
还说没有
裴凛这个骗子连自己亲娘都忽悠
很快她就把裴凛丢开了,因为她看见了霍瑜脑袋上那个红肿还带着点乌黑的包,席蔚蓝吃了一惊“小瑜,你这头是怎么弄的,都黑了,擦药了没有可以弄点茶油抹一抹,对这种肿包比较好。”
霍瑜先是跟席蔚蓝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笑眯眯的解释“昨天晚上起床的时候没点灯,撞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看着有些恐怖。”
“里头都泛着血丝了。”席蔚蓝凑过来看了一眼“还是要擦点药,我记得队里义仁大爷家有茶油,可以问他讨一点回来擦一擦。”
“我自己有药的。”油可金贵了,特别还是茶油,茶油出油率低,平时坐月子或者是死后的长明灯一般都是用这个,所以茶油很走俏。而且她们这里茶树少,也不知道义仁大爷的茶油是攒了多久的呢。
“有药就行,你要记得擦,不要忘了。”席蔚蓝叮嘱她,然后又突然想到今天凌晨时霍瑜的那声惨叫,她问“你早上是做很么噩梦了吗我听见你叫了好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