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最后我的死亡报告上写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是父子二人生生拖死的。
磕到头就是个意外受伤,但俩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像我死了一样,去处理现场。
郑谦鑫甚至还第一时间把我拖进浴室,因为浴室更好处理血渍。
或许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让我死而已。
但是老天既然让我重活一次,我便不会让自己再陷入那个局面。
这个家,我不要了。
我一改刚才的歇斯底里,强行掩盖住心底的恨意看向郑源。
“那你为什么偷我的钱给她,你这算是转移婚内夫妻共同财产。”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你的钱,这些年你挣的钱在哪里?”
我被气笑了,他这些年赚的钱是不少,我也没有出去工作,在家一天到晚的伺候着他郑家一大家子。
但是他从来都只是给我基本的生活费,其余多一分都不会交到我手上。
他不会以为这二百万是从他们一家子嘴里扣下来的吧。
我闭眼长呼了一口气,确认情绪平静下来,声音冷漠的甩下三个字:“离婚吧。”
话落我转身就要开门离去,我没有忽略掉穆千雅眼底一闪而过的喜悦。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郑源跟我说儿子很有音乐天赋,同事的媳妇是个钢琴老师。
我们家也没地方再添钢琴这种大件了,就每天带着郑谦鑫风雨无阻的去上钢琴课。
穆千雅就是那个钢琴老师。
郑源一脸不可置信冲到我前面,在我即将碰到门把手时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说什么?”
“你一个女人离了我爸你怎么活!”
到现在为止,我的情绪都算是冷静,但此刻听着这父子俩的话我瞬间怒了。
我辛苦半辈子养大的儿子,心甘情愿舍去事业留在家里伺候郑源一家子,竟都是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一把推开面前这条挡路狗,手下力气不小,看到他背撞到了鞋柜上,痛的五官紧皱在一块,我心里爽。极了。
竟是产生了一种想要看到他脸上露出更痛模样的想法。
我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
门口还有几个围观群众没有散去,看我出来眼睛冒着光的探过来。
穆千雅的小区离我家,离郑谦鑫的学校,离郑源的公司,都不近。
但我总共来这还没一个小时,他俩没一会就一块到了现场,飞也没有这么快的。
我懒得去想这个事,也不屑于戳穿他们。
从人群中穿过,我得想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笔钱不是不要,但等要回来也不会给郑谦鑫一分钱,这个白眼狼,不值得。